徐媚下意識尖叫出聲,下一瞬就要甩開握住自己的手。
“是我。”
沈佑庭淡漠的聲音傳來,徐媚先是一愣,然后先前的恐懼化為滿腔怒氣,怒道“沈佑庭,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地爬到床底下做什么”
沈佑庭微微彎著腰,站在床底下的地道里,一只手握住徐媚的手,一雙黑眸盯著惱怒的女孩的臉頰,蹙眉問道“嚇到你了”
“廢話”徐媚怒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佑庭瞇了下眼睛,讓出些許空間,讓徐媚能看見床底下的場景,淡聲道“你不好奇你干哥哥為什么在床底下挖地道嗎”
徐媚眨眨眼,緩和了下情緒,才出聲道“這房子他才置辦的,不定是誰挖的地道。”
沈佑庭冷嗤一聲,道“你倒是挺會給他找由頭。”
說這話時,沈佑庭的語氣不算重,但就是給徐媚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在嘲諷他。
徐媚橫眉道“沈佑庭,你現在是什么表情”
沈佑庭冷哼一聲,看著她淡笑,但一雙眸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出半點笑意,“跟我分開后,你是終于享受到了被不同男人追逐的快樂了”
“你”徐媚剛想發火,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跟眼前這臭男人沒關系了,沒必要再在他面前表露情緒,便笑道,“那是當然。以前年紀小,眼界太窄,如今跟你分開了,我才發現這世界上的確有很多卓絕的男人。”
沈佑庭盯著她“是嗎”
徐媚瞥了一眼氣質陰沉的男人,“當然是。”
她一把推開沈佑庭,走進床底下的地道,入目的是金銀珠寶,正是從鄭家搬來的那些。
地道內點著蠟燭,足夠看清楚里面的各個角落。
徐媚拿起一個銀錠,轉身問跟在她后面走進來的沈佑庭,“你那些手下也知道你把這些搬進來了”
沈佑庭淡淡看一眼,沒回她的問題,轉而道“這些珠寶首飾大概有一萬五千兩,比鄭員外欠的多出四千兩。”
徐媚點頭,“有多的就好。”
她其實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算出這些珠寶的價值的,又是怎么知道鄭家有這筆錢的,更想知道是什么讓鄭員外看到他就肯還錢的。
在她思忖著先問那個問題的時候,沈佑庭看向她道“鄭孟懷很不滿他老爹,曾經跟我做過生意,坑了一個大官一大筆錢,他老爹發火要打死他,他向我求救我幫助了他,他對我感恩戴德,又坑了他老爹一筆錢。這些珠寶就是他老爹應該給我。”
徐媚原本聽著他說的話,對怎么坑的錢感興趣的,想問來著,卻在聽到最后他說珠寶是他的,馬上不樂意了。
她看向他道“這些錢是鄭員外陪我的錢,不是你的。”
說這些話時,她的嘴巴是嘟著的,加上映照在她臉上的燭光,整個人柔和又嬌俏。
他走到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低聲道“怕我拿走你的錢”
徐媚凝眉,不明白這人怎么總是喜歡捏她的下巴,抬手一把推開他的手,“要說話就說話,不要靠近我。”
沈佑庭看了一眼被推開的手,視線落在女孩的臉蛋上,重復道“怕我拿走你的錢”
徐媚哼哼兩聲,彎腰去撿了一雙珍珠項鏈,懶懶道“是有點怕。你那么聰明厲害,每個字每個動作都有目的,所以你今天湊巧去了鄭員外家,把這筆錢弄出來”她緩了緩,轉身看向燭光里的男人,繼續道,“我還真擔心你訛走我的錢。”
沈佑庭嗤笑,“那你還讓我拖走銀子”
徐媚撇嘴,不甚上心的道,“我也怕你帶著的那些跟班,如果我不同意,會綁走我。”
沈佑庭勾了勾嘴角,倒是沒有反駁,抬腳走到唯一的一張案幾旁,拿起一本賬目,遞向徐媚“這是賬目,點一點。”
徐媚丟開銀錠和項鏈,快步走到案幾前,從沈佑庭手里接過賬本,快速翻看,之后對著地道里的銀錠和珠寶核對,完全忘記了時間,等到嗅到飯香味時外面已經完全黑定了。
徐媚抬頭,正好看到沈佑庭端著好幾個碗碟從上面走下來。
嘟嚕。
肚子在宣告自己餓了。
徐媚丟下賬本,迎上沈佑庭,看著餐盤里裝著的飯菜,都是她愛吃的,雙手捂著肚子,自言自語般道“我好餓啊,好香。”
沈佑庭的嘴角勾起,黑眸里泛點笑意,朝案幾方向抬抬下巴,道“餓了就坐在那兒吃的。”
徐媚餓的忘記自己如今與沈佑庭關系不睦,沒有任何的反駁,自顧自地坐到案幾那邊,等著沈佑庭把飯菜放下,她第一時間就拿起碗筷開吃。
沈佑庭立在她身邊,看著她像往常在徐家吃飯時一樣的節奏吃飯,嘴角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