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擺手,道“不用了。讓她自己難受去。”
雖然從過去幾個月,陳菁菁與沈佑庭相處極少這點來看,陳菁菁難受不到哪兒去。
何況陳菁菁還有應天府府尹的兒子撐腰,不會傷心到哪兒去。
劉管家眼中流露出贊許之色。
徐媚繼續打開禮盒,在一件件的禮品中挑花了眼,不過,她最中意一個玉簪,跟沈佑庭經常插在發上的玉簪很配。
她把玉簪放回盒子,遞給小翠道“待會兒拿到我房間去。”
“好的小姐。”小翠應聲答應。
正要俯身再去揭禮盒時,徐媚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她從沈佑庭離開鹽開始,幾乎天天與這腳步聲的主人打交道,太熟悉了。
沒錯,就是徐記鹽鋪的賬房先生趙方林。
徐媚等著趙方林跑來,笑著問“趙先生,怎么這么著急”
趙方林平常走路都是能慢則慢,只會在有緊急情況時如現在這般急促奔跑。
趙方林表情嚴肅,用沉重的嗓音道“徐小姐,徐老爺病倒了,你去看看吧。”
徐媚幾乎在聽道病倒了三個字時就往庫房外面沖。
趙方林和小翠跟在后面跑。
趙方林在徐媚跑出庫房后,朝主屋方向指,道“徐小姐,徐老爺在主屋。”
徐媚拐彎,快跑進主屋堂屋,喊道“爹爹。”
“媚兒,你回來啦”徐舜天正坐在堂屋主座上攤著手讓大夫診斷,看起來臉色蒼白無力。
徐媚擔心極了,跑到徐舜天跟前,問道“爹爹,你哪兒不舒服”
徐舜天勉強笑了笑,道“就是老毛病。媚兒,你不要擔心。”
徐媚擔心得很,不過也沒吵鬧,而是站在一旁著急地等著大夫診斷。
過了一會兒,大夫將手從徐舜天手腕處拿開,語氣沉重道“徐老爺,上次出診時,我就說了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操勞過度,你一直不聽,現在好了,你直接昏倒在鹽鋪了,得不償失嘛”
徐媚聽到渾天昏倒了,一下急的紅了眼眶,道“爹爹,你怎么不聽大夫的話”
徐舜天摸摸徐媚的頭,笑了笑,對大夫道“我這不是以為自己還年輕力壯的嘛,不成想現在這么脆弱,頂不住了。早知道年輕的時候不那么逞能了。”
他說的輕松,徐媚聽得難受,幾乎在他落音的瞬間掉了眼淚,道“爹爹,是我沒用,請不回來沈佑庭,讓你累著了。”
徐舜天蹙眉,對劉管家擺擺手道,“老劉,你帶著謝大夫是吃點東西,按照謝大夫的方子抓藥。”
“好的老爺。”劉管家領命,對謝大夫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謝大夫這邊請。”
說著,劉管家領著謝大夫離開了主屋。
徐舜天抬手擦掉了徐媚臉蛋上的磊說,笑道“媚兒,不要自責。我這是年輕時跟人廝殺留下來的病根,就算沒有操勞,估計也會是個病秧子。”
徐媚抿唇,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道“爹爹,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去操心鹽鋪的事情,安安心心在家里養病。鹽鋪有那么多的分店掌柜,咱們給他們錢養著他們,可不是讓他們閑著讓爹爹你操勞的。”
她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爹爹,我把徐氏量衣店經營得挺好的,你就放心把鹽鋪交給我管理,我會盡力做好的。”
雖然她的興趣點不在鹽鋪,但是過去幾個月也算是熟悉了鹽鋪的運作,對于一些小問題還是能處理好的。
現在她爹爹病了,她就是再不感興趣,也得硬著頭皮上。
徐舜天撫了撫徐媚額前的碎發,笑了下,轉了話題道“媚兒,佑庭送來的聘禮你看到了嗎”
徐媚一愣,隨即點頭道“看到了爹爹。”
“他昨天差人送來的,還送來的婚書。”徐舜天的神色復雜,是徐媚看不明白的表情,繼續道,“媚兒,你老實說,你對沈佑庭還有沒有想法”
所謂想法,就是想要成婚的想法。
徐媚思忖片刻,無聲的點了點頭。
沈佑庭是她滿心滿眼地看了想了十多年的唯一一個男人,雖然不肯定她與他的婚姻是不是合適,是不是幸福,但是當他說出要成婚的話時,她是有鄭重考量的。
徐舜天按下復雜的神色,笑道“那就好。媚兒,今天晚上讓佑庭來家里一起吃個飯,我有話跟他說。”
徐媚大約能猜到徐舜天要說的話,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以點頭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