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來,正忙碌收拾的李堇手一頓,瞳孔驟然一縮,緩緩抬起頭對上男人的視線。
“你說什么”
“我說,你的配方,我買了,給你五兩銀子。”
背著手,翻著白眼,小胡子一臉不屑地重復了一遍,仿佛他說的不是五兩銀子是五兩金子一樣。
“不賣。”
把臺面上裝調料的碗碟一個個疊起來,李堇用力大了點,陶碗發出哐哐的脆響。
看李堇繼續收拾,不再搭理,小胡子怒氣升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把陶碗重重地一放,李堇冷笑連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你來問我”
“我是泰興隆的掌柜。”
小胡子得意洋洋地報出來歷后緊盯著李堇的臉色,等著她變臉震驚,沒想到等來李堇回了句,“所以呢”
“泰興隆可是安平縣最好的酒樓。”
“與我何干”
李堇收拾好,不再理會小胡子,拉著擺攤車就要走。
趕忙上前走了兩步,小胡子攔住盤李堇,“你可想好了,我們泰興隆愿意買你的配方那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停住腳,李堇冷沉著一張臉,直勾勾地瞪著小胡子,一語不發。
明明是個村婦,此時板著臉的李堇,竟有種矜貴的氣勢,小胡子一時間有點心怯,不由自主地退開了兩步。
他一退開,李堇便自顧自拉著車回家,大庭廣眾,小胡子也不敢動手攔她,只得眼睜睜看著李堇離去。
待莫名的膽怯褪去,小胡子看著遠處消失在拐角的一人一車,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泰興隆”
一路李堇心里都有些不安,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結束,暗自琢磨著。
“最好的酒樓,看來后臺怕不簡單,得給言安送個信請高捕頭打聽一下。”
會有人買配方這個事,李堇倒是有想過,但她想的是有人感興趣,她可以談談買斷也可以,合作也可以。
沒想到這個小胡子,是想吃白食,開價五兩銀子,跟打發叫花子也沒區別了。
看來這人,是一開始就打著強取豪奪的主意了,是什么樣的后臺
李堇有點擔憂。
但她也不能讓步,今天讓了,明天再賣個別的吃食,對方一樣能奪去,她還怎么掙錢
好在縣太爺是清明的,高捕頭也交好,實在不行,她總能報個官。
想好了退路,李堇稍微松了口氣,故作輕松去回了家。
隔日李堇照常出攤,早高峰剛過,突然來了四個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打頭的人惡狠狠地對李堇說了句“小娘子自己想一想,有沒有得罪什么不該得罪的人”
說完一把把李堇推開,手一揮“兄弟們,給我砸。”
幾人氣勢洶洶就開始哐哐哐地打翻車上的調料配料,把一個個裝著配料的陶碗往地上摔。
有一個人還要把兩鍋鹵味往地上倒,昨夜鹵了大半夜的成果,李堇哪里舍得,趕緊要去攔。
端鍋的人陰狠地勾起了嘴角,直接一鍋鹵料往李堇手上傾倒,李堇躲閃不及,被正正燙了兩只手。
“啊”李堇疼得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