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不解地問道“這舉子服怎么跟白鶴書院的院服是一樣的”
進潭州府那一日,她記得帶路的小少年說過,月白服繡白鶴是白鶴書院的舉子。
“白鶴書院以前叫潭州書院,后來之所以叫成白鶴書院就是因為院內都是穿月白白鶴服的舉子。”
“原來如此。”
“我走了。”
李堇點頭,“你行動不便,自己小心。”
“放心吧,有楊大哥在呢。”
楊泓沖李堇擺手作別,帶著季言安離去。
自季言安中舉,兩人一直在防備那人出手,可是出乎意料,拜孔子,謝考官,舉子宴,都無驚無險地度過,沒有出任何幺蛾子。
“無事發生還不好”
知道李堇的擔心,楊泓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無事最好。”
只是覺得,暗處那人,在季言安中舉后,怎么可能不出手
就怕現在不出手,回頭憋更大的壞。
一頂藍布小轎緩緩來到夕水街,停落在齊府門前。
等待已久的何管家,快跑下去,殷勤地趕在轎夫之前撂起轎簾,高聲恭迎“杜司業請。”
平常一派閑適模樣的杜司業今日有些急躁,扶著何管家的手下了轎,急步進了齊府。
齊老爺子在正廳門口迎著杜司業,將人請到上座。
擺擺手,杜司業直截了當地問道“多謝齊老爺子,茶杜某就不喝了,那幅字在何處”
齊老爺子也不計較,樂呵呵地起身將杜司業請至書房。
遠遠看到書案上的那幅字,杜司業啥也顧不上了,整個人撲了上去,掏出一個放大鏡,細細地一撇一捺觀摩了起來。
后院。
齊夫人正在啪啪啪打著算盤對賬,突然,后窗外傳來一聲陌生的女聲,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
起初齊夫人皺了皺眉,以為哪兩個新來的丫鬟躲起來聊小話,正準備喊紫珠去教訓一下。
“老爺子杜司業書房密談小姐”
斷斷續續聽到幾個字,齊夫人臉色大變,跑過去推開后窗,遠遠就見著一個婢女模樣的身影跑遠,消失在一個拐角。
甩下窗戶,齊夫人連忙喊來紫珠,往前院書房而去。
待齊夫人到齊老爺子書房門口時,有些奇怪,書房門口怎么一個人都沒有,老爺子沒留個人守門。
念頭閃過一下,齊夫人卻沒多想,畢竟此時她心里只有女兒這事。
輕手輕腳繞過回廊,來到后窗下,書房里的對話越來越清晰。
“杜司業覺得這幅字如何”
“甚好。”
“老夫對字畫一道并無多深研究,這幅字也是偶得,就借花獻花送予杜司業可好”
杜司業差一點就腦子一熱答應了,畢竟這可是前朝名家的字,極為難得。
深深呼了一口,杜司業婉拒“齊老爺子客氣了,杜某看過便無憾了。”
見齊老爺子還要再勸,杜司業有點不悅。
“齊老爺子若是邀杜某賞字,杜某是極為歡喜的,若是贈字,則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