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一起,我家陸十八身手好,可以幫忙。”
楊泓和陸小侯爺都眼巴巴地看著季言安,等著他出主意。
“羅知府在隔壁院子里,這會應該藥性已經發作了”
回到席上,李堇大大方方地坐在齊夫人對面,笑瞇瞇地打聲招呼,就開始旁若無人地吃起來。
偏偏她吃歸吃,餐桌禮儀都挺好,齊夫人實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她心里也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給李堇找點不自在。
可是上一回合,明顯她占下風,她有點不太敢再招惹牙尖嘴利的李堇。
算了算了,正事要緊,眼不見為凈。
齊夫人都后悔了,剛才就不該去招李堇,讓她坐丙桌好好的,這會招來面前膈應自己。
紫珠去了那么久,也沒個訊傳過來,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之前計劃是紫珠將中招的季解元送到客房,就去月牙小筑接齊明月到客房去,待兩人成了事,紫珠就過來告訴她,她好掐時間過去“抓”。
畢竟是親女兒,齊夫人只想拿住季言安把柄,讓他休了童養媳另娶齊明月,可沒想著要讓女兒成為笑柄。
現在紫珠沒來送訊,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心焦得很。
前院的齊老爺子也是同樣的想法。
將陸小侯爺送進月牙小筑后,何管家就親自守在院外。
待陸小侯爺和齊明月成事了,他就會回到前院給齊老爺子報信,齊老爺子再親自來見證陸小侯爺和孫女的好事,要求陸小侯爺給個交代。
他想和冠軍侯府攀上關系,不代表他要讓齊家成為全潭州府的笑柄。
有些事,你知我知便是。
可是,齊老爺子左等右等,等得酒席都快進入尾聲了,都沒見到何管家的身影。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再說何管家這邊,將陸小侯爺送上齊明月的床,他就撤到院外,打發了小廝。
畢竟是自家的大小姐,他可不敢在房門外聽動靜。
所以他萬萬沒想到,他前腳剛走,齊明月后腳就從角門出了月牙小筑,奔往前院去了。
他既怕打擾了陸小侯爺雅興,又怕去聽墻角冒犯自家小姐,還要防著陸小侯爺吃干抹凈跑了,只能眼巴巴地蹲守在月牙小筑院外。
扯起床上的棉被,楊泓一把將地上的齊明月裹進去,手法有種詭異的嫻熟感。
“陸十八去隔壁,將那個紫衣婢女也帶上。”
聽到季言安的交代,陸十八沒有動,看著陸小侯爺。
陸小侯爺點頭,“你聽季解元的。”
主子有令,陸十八才對著季言安點頭,手在窗框上輕輕一撐,躍出窗外。
不一會兒,楊泓和陸十八一人扛著一卷被子,等著季言安的吩咐。
季言安清朗的臉上,緩緩扯起一抹少見的狠厲。
幼時,父親的教導如在耳畔,“安兒,記住了,人若動你,十倍百倍還之,一時心軟,后患無窮。有些人啊,不會感恩你的手下留情,只會”
父親臉上的懊悔依稀在眼前,父親說,他一時心軟,害了祖父,誤了自己仕途,最后還賠進去了自己的命。
“對敵人,決不能心軟。”
這是父親用命換來的教訓。
所以這些年,季言安行事,手段狠得令人心悸。
對待敵人,他從來,都是加倍還之,甚至百倍還之。
正午的陽光,打在幾人身上,卻唯獨沒投射到陰影里的季言安。
季言安臉色淡漠,不帶任何情緒地道,“將她們,丟到羅知府的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