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一這心思,說實話,裴大儒門兒清。
這幾年,崔敬一一年往落霞山跑多少趟,他又不傻。
若不是崔家實在是太遠了,崔敬一簡直就是他最合意的女婿不過了。
無論是性情,還是人品,都是上上之選。
裴大儒和崔大學士是忘年交。
崔老夫人和崔夫人他也見過,都是明理的主母。
他相信,女兒不會被虧待。
但是,就怕有萬一。
太遠了,萬一女兒需要他,萬一女兒被欺負,他不知道,或者知道得晚了,護不上女兒,可怎么辦
所以崔大學士幾番試探,他都推了。
裴大儒相信,崔敬一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今日,這小子怎么敢,上門求親,不怕被他拒了,以后再也上不了落霞山
“敬一,我的心思,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并不希望清清遠嫁。”
裴大儒沒有猶豫,更沒有拖泥帶水,很直接地婉拒了。
“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您聽聽可好”
裴大儒挑眉,他可不相信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若有,他早就成全兩人了,何必如此糾結
“我迎娶清清回西巽”
“休想。”
裴大儒氣呼呼地打斷崔敬一的話。
“老爺,你先聽孩子把話說完。”
裴夫人摁住了裴大儒,示意崔敬一繼續說。
昨夜,女兒就給她捎了信過來,讓她今天無論如何要幫下崔敬一,讓老爺聽完再說。
“別聽一半就把敬一哥哥打出去了。”
女兒這話,讓裴夫人忍俊不禁。
但是今日一看,還是女兒了解她爹,要不是她摁得快,剛才老爺就抓杯子砸人了。
崔敬一額角緊張得都冒汗了。
老丈人果然不好搞。
清了清嗓子,崔敬一繼續道“崔家會給清清最好的誠意和婚禮”
“我女兒不管嫁誰,婚禮都不會差。”干嘛要嫁那么遠
“等我們完婚后,我們在家中住上數月便回南離。”
“回南離以后長住南離”
裴大儒點頭,如果長住南離,讓清清嫁去崔家,完成一下婚禮自無不可。
“在南離住上半年,我們就回西巽。”
裴大儒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西巽住上一年半載,我們就又回來落霞山。這路上來回,我和清清可以游山玩水,游覽南離和西巽大好河山,縱情山水。”
裴大儒皺眉,這是啥意思偶爾來看看他,也不是,在崔家住的也沒有比他落霞山多幾日。
一邊住個一年半載,倒是公平。
而且,他年年都能見到女兒,不用擔心她被惡待。
裴夫人滿意地道“這倒是好主意。”
原來這便是兩個孩子想出來的好主意,倒是很不錯。
“就算老爺給清清就近尋個夫婿,也不能回落霞長住,畢竟要住夫家不是,頂多是來住個十來日就了不得了。按敬一這辦法,女兒女婿長住家中,一住就能一年半載呢。”
裴大儒并不贊同,“我給清清招贅,那一年到頭都能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