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帝擰著眉頭，“謝世子何時對縣主一見鐘情的？”
一旁的宋明珠聽見這句，回頭看了一眼晉帝的臉色，又回憶起這幾日宮里流傳的言論，不由出聲道：“聽聞前幾日圣上親封了一位縣主，本宮對她實在好奇得很，不知縣主何在啊？”
氣氛安靜了半響。
楚宛寧款款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垂著眸子：“臣女見過皇后娘娘，愿娘娘福澤綿長。”
她臉上戴著面紗，卻難掩其出色的五官。
宋明珠心里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你……抬起頭來。”
楚宛寧依言照做。
宋明珠只覺得心里那股感應更濃郁了，又看到她臉上戴著面紗，不禁出聲道：“你把面紗摘下來。”
人群中的楚大夫人面色驟然大變，不顧場合的大喊，“不能摘！”
宋明珠瞇了瞇眼睛，“為何不能摘下來？”語氣中難掩不悅。
楚大夫人跪下地上瑟瑟發抖，“宛寧丫頭不甚感染了風寒，為了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著想，我才讓她戴著面紗的。”
宋明珠不甚在意的道，“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罷了。”她目光緊緊盯著楚宛寧，“無事，你且放心揭開面紗。”
雖然楚宛寧不知道當今皇后娘娘為何執意要讓她摘掉面紗，可看著楚大夫人驚恐的面色，她恍惚間好似察覺到了一些宋氏的隱秘。
鬼使神差地，楚宛寧伸手揭開了面紗。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均落在她的臉上。
帝后更是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你……你……”
宋明珠幾乎是失了理智一般，“你是本宮的女兒，對不對？”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
所有人都懵了。
換做是以前，晉帝只怕會覺得宋明珠是得了癔癥，如今真正看到楚宛寧的臉，他也陷入了沉思。
臨玥面色變了變，“你是誰？為何同本公主的母后長得這般相似？”
她不說還好，一說大家越發覺得奇怪。
為何臨玥公主乃宋明珠所出，可她的長相同皇后沒有半點相似，反而是楚宛寧，眉眼間竟然同皇后有五分相似。
楚大夫人幾乎喪失了理智，大吼一聲：“你閉嘴！”
臨玥公主下意識就想要怒斥一聲“你放肆”，沒想到當她看見楚大夫人那張臉時，表情驀然僵住了。
無她，實在是兩人眉眼長得非常相似。
“你……你為何同本公主長得一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晉帝一雙厲目深沉的落在楚大夫人身上。
往常，永安侯府被調出京城，這些年來，楚大夫人也沒有出席宮宴，晉帝沒見到人，自然認不出來。
可今日仔細看，臨玥長得不肖似明珠，反而肖似極了楚大夫人，這哪里都覺得不對勁……
楚侯爺也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家妻子，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宛寧眸中情緒越來越淡，看著楚大夫人，道：“所以……您待我這般厭惡，是因為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對嗎？”
楚大夫人臉上血色盡失。
她費勁遮掩了這么多年的隱秘，終究被人揭露于人前。
晉帝臉色深沉，“宋氏，還不如實交代清楚！”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楚大夫人整個身體好似沒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
見她這幅模樣，在場眾人哪里還不明白？
楚大夫人竟然這般膽大包天，居然敢調換帝后的女兒。
楚侯爺更是錯愕不已。
想不到當今圣上寵愛的小公主，才是他們永安侯府真正的血脈。
宋明珠抱著楚宛寧失態痛哭，“為什么？本宮待你這么親近，你居然調換了本宮的宛寧……”她質問著楚大夫人。
楚大夫人冷笑一聲，“為什么？這得問你自己！為什么你一出生便是永寧侯府的掌上明珠，而我卻只是一個人人都可以踩一腳的庶女。為什么我都要生活在你的光環之下，費力討好你，奉承你？”
“所以我討厭你！”
“更想要毀了你，連同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