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快步追上楚長津,語氣不善,“你這個沒爹沒娘的小崽子,這些日子吃我的喝我的,想不到如今竟然連句嬸嬸都不會喊了,果真是沒有良心。”
這會進了院子,四面都有圍墻擋著,本應該感受不到冷才是,可楚長津破天荒地覺得周圍不斷有凜冽的寒意席卷至他的全身。
冰涼刺骨。
父母離世后,原以為在這世上還有二叔一家是他的親人,所以楚老太堅決把他接到身邊,楚長津并沒有反對。
可當他到了二房這邊才知道,叔嬸一家對自己的存在十分痛恨,尤其是嬸嬸,成日在他面前甚至外人賣慘,總覺得自己吃了二房太多東西。
只有楚長津自己知道,并沒有
依周氏自私自利的性子,又怎么舍得把家里的好東西拿給侄子
而且周氏慣會做戲,除了二房一家還有楚長津,旁人都以為周氏是個好相與的嬸嬸,對待大房留下的骨血視如己出,寧愿苦著自己的孩子也要把侄子養大。
有時候楚長津聽不過去,稍微辯駁兩句,就會遭到村民們的討伐。
認為他不識抬舉
沒了雙親,如今在二房底下生存,竟然不尊重長輩,還當眾撒謊,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加上楚長津回到家后,周氏又在丈夫和楚老太一家人面前裝可憐,認為自己滿腔好意都喂了狗。
楚老太就算對大兒子留下的骨血心存憐惜,也在日日的詆毀中消磨掉了大半。
楚長津捏了捏冰冷的手心,面不改色地回“我是楚家人。”
意思很簡單。
同樣是楚家人,為什么我不能吃楚家的東西
周氏沒想過這個狗崽子會頂嘴,氣得臉色鐵青,說話愈發沒有留情面“你爹娘都死絕了,你那個姐姐又是出了名的災星,而你更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個沒有半點用處的小崽子,這些日子二房倒貼了多少東西進去了,你知道嗎”
“哼,要不是你叔心善,只怕你這會就要同你那個災星姐姐住一塊了,我也親眼看見那間小破屋的環境,里邊什么也沒有,那個臭丫頭能撐過這個冬天算我輸。”
楚長津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這房子是我爹出的錢,家里除了奶奶就我最有資格住在這里,相反”
他掀開眼皮,似嘲似諷地小眼睛直接落在周氏身上。
周氏哪里忍得了,直接抬起手就要朝楚長津臉上揮巴掌。
她自打嫁進楚家,因著楚老太不喜宋氏的緣故,周氏在楚家的日子那是相當不錯的。
甚至周氏還一心同宋氏這個妯娌較量,攀比。
只是宋氏并不在意就是。
這也讓周氏暗恨不已,覺得自己用力揮拳卻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那般無力,憋屈得慌。
楚老太偏疼小兒子,自然偏心二房一家子,有什么好東西也緊著二房的人。
可惜就算這樣,楚大江依舊找到了一份好的活計,每個月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當時在村里可造成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大家都覺得楚大江出息了。
相比之下,二房的楚大河就顯得愚笨多了,好吃懶做,除了有一張好嘴懂得在楚老太面前撒嬌討好,余的什么也不行。
楚大江會賺錢,這個房子就是他起的。
不僅會掙錢,還特別疼妻子。
周氏每回見兩口子恩愛如初,再對比一下丈夫對待自己的態度,心底總是感到一陣不平衡。
心里極度不平衡了,自然就想要搞事。
楚老太就算厭惡宋氏,在外人面前總會假裝一下。
可自從有了周氏的“勸解”,楚老太對宋氏的厭惡更甚,更加顧不得在外人面前假裝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楚老太對大兒媳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