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死了。
不過既然楚長風都這么說了,他要是再不接受,萬一對方真的惱羞成怒對他姐動手,那楚長津才會真的后悔。
想了想,楚長津把手里最后一口窩窩頭咽下去,又伸手把白面饅頭拿了過來。
張口一咬。
吃就吃,誰怕誰
看著噴香的白面饅頭入了最討厭的人嘴里,周氏頓時氣得臉色鐵青,要不是顧忌著身邊的兒子,只怕這會她就要上手去搶了。
吃吃吃,吃死你算了。
沒爹沒娘的玩意。
楚長風見狀,滿意了,抬手拿起一個發黃的窩窩頭咬了一口,下一瞬整個人直接僵硬住了。
這窩窩頭也太刺嗓子了吧
太難吃了。
楚長風有心想把窩窩頭吐出來,下一秒正好同楚長津嘲諷的眼神對上,也許是年輕氣盛,也許是懼怕楚宛寧的報復,他硬生生地窩窩頭咽了下去,隨后猛灌了一大口溫水。
喝完后,楚長風看著手里的窩窩頭,神色懨懨。
原來平日楚長津吃的都是這種玩意。
不,就算是窩窩頭,楚長津也是隔兩天才能吃一回。
平日周氏總會尋各種各樣的借口,把楚長津支開,要不然就是給一個紅薯后把他趕到廚房。
楚老太有心想說兩句,每回總是被周氏以楚長風為借口轉移了視線,飯桌上也逐漸少了一個身影
紅薯雖然抗餓,但沒有油水,換做是楚長風自己是絕對撐不到下一頓的。
他低頭,眼里第一回出現了一種類似復雜的情緒。
楚長風收拾好情緒,抬頭看向楚長津的方向,卻發現他只顧得吃面前的咸菜梆子,那碟子豬頭肉連碰都沒碰。
楚長風又有些心塞了。
他端起剩下一半的豬頭肉,直接撥到了楚長津的碗里,“這些都是你的,慢慢吃。”
楚長津詫異抬頭。
楚長風又想怎么害他
楚秀秀在旁邊悄悄碰了一下周氏的手肘。
周氏瞬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要呵斥侄子。
結果楚長風比她先一步說道,“娘,你快吃。”隨意塞了一個窩窩頭過去,直接堵住了周氏即將說出口的話。
這還是兒子第一次心疼當娘的
周氏的注意力頓時被奪走了,眼淚汪汪,別提多感動了,“兒子,還是你心疼娘,不枉娘那么疼你。”
楚老太吃醋了,“乖孫”
楚長風又拿了一個窩窩頭遞過去,“奶,你整天做飯辛苦了,多吃點。”
楚老太頓時變得跟周氏一樣。
淚眼婆娑,不自覺的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奶就知道乖孫是個懂事的孩子”
事態沒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發展,楚秀秀氣得咬了咬下唇。
這一頓吃得很安靜,出乎意料的和諧。
回到房間。
夫妻倆剛坐下,楚大河眼神閃了閃,便迫不及待地詢問周氏,“兒子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變了一個人”
周氏梳頭發的動作一頓,有些僵硬地回,“哪里變了,小風一直都很孝順友愛。”
楚大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自家兒子囂張跋扈的德行,他這個當爹的還能不清楚
楚大河有心想要多問幾句,但是轉念一想,明面上自己這個二叔對待大哥大嫂留下的孩子還是極為疼愛的,要是問出口的話,不是證實了自己的虛偽么
就這樣,房間氣氛頓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