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覃縣。
馬車一路疾行。
車廂內,落落手指托著下頜,滿臉癡迷的望著面前那張絕美容顏,一時失了神。
灼熱的視線絲毫沒有遮掩,楚宛寧有些無奈,干脆放下書籍,“又怎么了”
落落嘿嘿發笑,“宛寧,你真的好美啊”頓了一下,才發覺口誤,趕緊改了口風,“姑娘,您真的好美呀”
這回兩人出行,特意安了兩個身份。
落落是楚宛寧的丫環,所以要喊她為“姑娘”。
突然,馬車好似是踩到了石子,晃動了一下。
車廂內的兩人急忙抓住車沿。
落落沒好氣地掀開車簾,“死木頭,你趕車能不能好好趕”
門口一片安靜,許久才傳來一道低沉的“嗯”。
落落氣得翻了個白眼,“姑娘,您瞧瞧他,沉默寡言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掉”
說起來她就生氣。
因為楚定安跟落落的遭遇一樣。
兩人渾身都是傷口暈倒在小破屋門口被楚宛寧發覺的,更詭異的是兩人都失憶了。
對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
唯一讓落落記恨到現在的,便是楚定安慣會在楚宛寧面前裝模作樣,討巧賣乖,以至于讓楚宛寧給他取了個名字,還帶了楚姓。
這一點讓落落一直記在心上。
她當初怎么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死木頭就是陰險。
楚宛寧無奈道,“定安是個好性子,你別總欺負他。”
落落小臉越發氣惱了,“這世上也就只有姑娘你覺得那死木頭的性子是個好的。”
車外的楚定安薄唇抿了抿,駕得越發穩當了。
手指一動,就要翻過下一頁。
“姑娘別看了。”落落趕緊坐直身體,眼疾手快的從她手里奪過書籍,“姑娘,乘車太無聊了,我想要跟您下一局”
聽到這句,楚宛寧身體瞬間有些僵硬。
沒人比她還清楚,落落的棋品有多臭了。
她就是典型的臭棋簍子。
還特別愛耍賴。
楚宛寧掀開眼皮,眸色有些復雜,“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頓了一下,她又提出了別的計劃,“不如我們停下來吃點東西,比如烤一點野味我親自烤給你吃。”
落落還是個吃貨。
她覺得自己提出這個提議,落落應當是不會錯過的才是。
只是楚宛寧忽略了一個臭棋簍子那不服輸的韌勁。
落落僅僅是想了幾秒便拒絕了,“不要,落落就想要同姑娘對弈一局。”她看著楚宛寧的眼神楚楚可憐。
美食雖然好吃,但眼下她就想下棋。
楚宛寧頓了一下,眸中的復雜神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淡聲道“你不后悔就行,擺盤吧。”
今兒她要是不成全落落的心思,只怕接下來這一段路,就不會那么好走了
落落聞言,臉色瞬時迸發出一抹喜色,趕緊出聲“好的姑娘。”
她利落的擺好一副棋盤。
“姑娘,這回我想要執白子。”
楚宛寧點點頭,“好。”
她垂下眼眸,視線落在面前的棋簍中,纖長濃密的睫毛宛若一根根剪影,很有規律的落在眼瞼上。
楚宛寧白嫩的指尖剛捻起一顆黑子,正想落下。
誰知落落語出驚人,“姑娘,您該讓我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