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安抬了抬眼,眉眼好似裹了一層霜寒,看著韓動指向楚宛寧的那根手指仿佛淬著刀刃。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只怕韓動早已經被千刀萬剮。
也正是因為這個眼神,韓動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收了回來。
落落適時插了一嘴,“呵,真是好笑,我們的話就是片面之詞,那你的呢就是鐵板釘釘的真相”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沒道理只相信韓動的話呀
韓動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廖先生皺了皺眉頭,“韓公子,我給你留些顏面,你還是快快離去吧。”
頓了頓,又道“對了,以后凡是在下出現的地方,我都不希望再看見你。”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韓動更是驚懼不已,“廖先生”
他想不通是為了什么。
明明他把一切都預想得完美無瑕,結果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他就該入了廖先生的眼,讓其另眼相看,又把他收為自己的弟子,而韓動也會借著廖先生的勢,從一個普通棋手一步登天
“不該是這個結局”韓動失神不已。
站在廖先生身旁的林棋手也有些錯愕,“先生,這個處罰會不會太嚴重了”
這就相當于斷掉了韓動的棋手生涯了。
廖先生搖了搖頭,“就按我說的辦。”
本來他是能放韓動一馬的,只是可惜了對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林棋手朝身后遞了個眼色,后邊的人頓時上前。
一人一邊,拖著韓動往外走。
“廖先生,我不服”
韓動費盡全身的氣力掙脫開,歇斯底里地吼著。
廖先生見狀,只好讓他們松開,“事已至此,你還有哪里不服”
韓動握緊拳頭道“剛才就是她”他手指著落落,“她親口所說,廖先生的棋技比不過她家姑娘,我沒有說謊。”
附近的人紛紛朝楚宛寧看了過來,似乎在辨別這句話的真假。
韓動朝落落看過去,“你不會是敢說不敢認吧”
落落哼了一聲,“是我說的,有什么不敢承認”
話音剛落,韓動笑了,“你們可聽見了她承認了”
現場的氣氛頓時就變了。
就連廖先生身邊跟隨的棋手們,看向落落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善,“韓公子說得不錯,這小丫頭果然是大言不慚”
楚宛寧紅唇微勾,朝廖先生掃了一眼,“姓廖的,你來說說,我和你的棋技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這句話剛落下,現場氣氛罕見沉默下來了。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珠子,震驚的望著看不清楚模樣的楚宛寧。
大家都等著瞧兩個小姑娘的笑話,沒曾想廖先生淡笑道“當然是師叔棋技更勝一籌”
大廳頓時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呆住了,紛紛震驚楚宛寧隨口那聲“姓廖的”,更震驚廖先生恭敬喚的那聲“師叔”
林棋手面色變了變,朝廖先生望過去“廖先生,這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廖先生的師叔了
眾人皆感到不敢置信。
廖先生臉色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屁顛屁顛地走到楚宛寧面前,態度甚為恭謹,“師叔,您這個時候怎么過來了”
楚宛寧淡淡掃了他一眼,“怎么師侄這是不歡迎我”
“不敢不敢”廖先生趕緊解釋道,“只是未能好好招待師叔,實在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