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看向地上的婢女。
婢女低著頭,緩緩道“太子壽宴,陸二小姐買了一件價值千金的裙子,陸三夫人將這件事告訴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被唆使,擔心來日三小姐嫁過來以后敗光家產,于是便去找了陸二小姐問話”
后面的二人說的話一字不差放重復了一遍。
李爍言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婢女“我昨日問你的時候,你說是南枝妹妹將我娘推下水的。”
那婢女道“是夫人讓奴婢這樣說的,如若不然,您豈不是要為了陸二小姐跟她翻臉”
李爍言看向自己的母親,李夫人哪能想到,這婢女居然背叛她,一時間怒火攻心,然而她身份低微,不得發作,雙頰通紅,眼神飄忽。
“不能單憑一個婢女就定我的罪吧”
她還在嘴硬,打算就這么耍賴過去,然而陸呈桉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它。
他拍拍手,兩個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你們昨日看到的,聽見的說一遍吧。”
兩個下人如實稟報。
李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誤會,都是誤會”
到現在李爍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陸呈桉道“誤會我妹妹還沒嫁給你兒子,你就這樣污蔑她,她若真是嫁給你兒子,是不是得被你欺負死啊”
他聲音冷冽。
李夫人哪能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一時間臉色煞白。
陸呈桉又道“退婚后,也勞煩二位搬出去。”
這幾年李爍言母子二人一直在侯府生活,手里沒多少銀子。
搬出去他們已經習慣了侯府富貴的生活,搬出去和要了他們的命沒有什么差別。
李夫人愣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小小的誣陷了陸南枝一下,不單單毀了兒子的婚事,還被勒令搬出去。
她跪在侯爺夫人面前“我只是一時犯糊涂而且,而且若不是三夫人跟我說那些話,我又怎么會去找二小姐”
大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他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看陸呈桉這態度,鐵了心要將這母子二人趕出去。
三夫人眼見著火燒到她身上,連忙站起來開口道“我只是閑來無事找李夫人說說話,說能想到李夫人就直接去找南枝這丫頭訓話了。”
她急著撇清關系,李夫人眉頭緊蹙,還想再說什么,對上三夫人隱約含著深意的眼神,頓時不敢吭聲了。
“退婚罷。”
陸呈桉淡淡開腔語氣不容拒絕。
李爍言捏緊了拳頭,扶著李夫人起身。
“好,我會退換生辰貼。”
他失魂落魄的帶著李夫人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向陸南枝。
陸南枝耷拉著腦袋,一臉困倦,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這些年無論陸南枝闖了什么禍,或者又是被誰欺負了。
陸呈桉這個堂兄總會為她出頭。
這次也不例外。
陸南枝再次抬頭時,人已經走了。
她如釋重負,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聽見三夫人道“南枝這丫頭性子嬌縱奢靡,就算換了婆家也沒人能受得了吧小侯爺既然管了這件事,不妨也管教一下她這性子。”
陸南枝低頭一笑。
陸呈桉道“嬌縱奢靡怎么偌大一個侯府,還養不起一個小姑娘”
他臉色冷淡的看著陸三夫人。
侯府以后是要交到陸呈桉手上的,三夫人哪兒敢惹他,支支吾吾的開口“那,那也不能一件裙子就”
“敢問三嬸,二堂妹是花著你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