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玉樹來了。
彼時她正站在窗前看日出,橙黃色的光芒落在她眼里,雙眼清凌凌的,顯得十分冷淡。
玉樹上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腳腕上,見她赤腳站著,立即詢問“冷不冷”
他在身后站了有一會兒,陸南枝察覺的到,也沒有被他嚇到,“你怎么來了”
玉樹嘆氣,彎腰將她抱起來。
陸南枝蹙眉掙扎“你干什么”
玉樹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隨便坐在了床邊,低聲道“師父說,讓你盡快成為太子妃,還有金礦的生意,不能再等了。”
就她這個身份,嫁給普通的世家公子當正妻都很難,別說太子妃了。
而且秦公子的毒解了,人又在沈容煦手里,秦爺又是沈容煦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玉樹見她臉色不太好,眼底又有淡淡的青影,低聲問“昨天晚上做噩夢了”
“沒有。”
生怕玉樹又亂問什么,陸南枝急忙轉移話題“秦爺的主子是沈容煦。”
玉樹驚得站起來,“你說什么”
陸南枝點點頭。
玉樹嘆氣。
“我會稟告師父,只是我記得你一向和他不合,還是要避其鋒芒。”
誰能想到,沈容煦才是天下首富,要知道,他如今才不到二十歲,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可怕。
“我有一個計劃,幫個忙吧。”
二人商量完,天已經亮了。
陸南枝看著他離開,疲憊的鉆入被子里。
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過來。
第二日,她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國丈府給方硯舟,說是最近太悶了,想出去玩兒,問他有沒有好去的地方。
方硯舟受到信的時候,沈容煦也在,二人在書房談事,方硯舟聽說是陸南枝來信,放下手中的物件兒便接了過去,興致勃勃的打開看。
沈容煦握著茶蓋撥動茶葉,漫不經心的問“陸二小姐找你有事”
方硯舟以前也沒少跟他說陸南枝咋咋咋,他都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這次也沒多想,開口說“她想讓我帶她出去玩兒。”
沈容煦臉上帶著淺笑,握著茶盞的手骨節泛白。
他眸光一動,看向窗外道“聽說玉女湖新造了一座畫舫,你可曾去過。”
方硯舟眼睛一亮“那就去游湖吧,再叫上太子表兄”
沈容煦笑著道“我也許久沒出門玩過,不如和你們一起”
方硯舟嗯了聲“阿煦要是不介意,當然可以。”
下人送來了回信,陸南枝看完,不由得一笑,她記得沈容煦之前就想邀請她游湖,怎么方硯舟跟他一樣莫不是那畫舫真的吸引人
陸南枝第二天到的時候,才明白這是為什么。
楊柳垂落在湖水兩側,婆娑起舞,湖面上停著一艘畫舫,別具匠心雕琢出鳳凰于飛的圖案,畫舫頂端掛了一面趙國旗幟,此刻正迎風飄揚。
她看著站在方硯舟身側的沈容煦,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是啊喂,沈容煦怎么在這兒啊她該怎么解釋前腳拒絕了和沈容煦一塊兒出來游湖,后腳主動約方硯舟出來。
最重要的是,那根鳳凰簪子的事兒,二人還沒和解呢。
陸南枝笑著將方硯舟拉到樹蔭下,壓低嗓音道“他怎么來了啊”
方硯舟疑惑“他不能來嗎”
就算和太子不是一黨派,但明面上又不是斷絕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