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煦也不生氣,還笑著招招手。
“你過來。”
陸南枝心想,這事兒要是擱在陸呈桉身上怕是會劈頭蓋臉的罵她一通,讓她別說這種話。
陸南枝倒是看看沈容煦脾氣有多好,她非但坐著不動,反而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來喝。
沈容煦無奈搖頭,干脆從窗戶上跳下來,緩步走到她身側坐下。
“你還生氣呢”
陸南枝倒也不至于跟他置氣。
沈容煦腆著連湊近她,在她一臉嫌棄的小眼神里,不由得笑了生。
“你總歸是要嫁我,師父又是救過我性命,將我從小養大的恩人,你跪他一下,也不吃虧。”
這話聽著心煩“我不要嫁你。”
沈容煦嘆息一聲,拉住她的手。
“別生氣了,我跟你認錯。”
陸南枝感覺自己再鬧下去,救有些過分了。
他扭過頭“你師父說我克夫,你還執意娶我”
就沒片刻動搖么
沈容煦嗯了聲,重重點頭。
他的眼神不似作假,目光那樣真誠的看著她,陸南枝有些招架不住。
她慌亂的移開目光,“那你要真死了,可別怨我。”
沈容煦笑了笑,將她拉入懷中抱著。
“不怨你,怨我福薄。”
“我這次要是輸了,皇上還會賜婚嗎”
陸南枝不想出風頭,上次跳舞和林清月比試,是覺得那些閨閣女子們當著他面兒說她壞話,太囂張了,便想著教訓一下,不曾想之后玩脫了。
沈容煦搖頭“皇帝聽人說起你跳舞跳的過林小姐,便想見識一下,若你輸了,那就是賣弄虛名,若你贏了,說明你藏拙,不是一般女子。”
“這樣的人,哪怕身份低微些,賜給我當正妻,陛下也是樂意的。”
“是么”
陸南枝若有所思。
按理來說,尊親王一個異姓王,哪怕和皇帝兄弟關系再好,也越不過君臣。
可是沈容煦自入朝一來,不到兩年的時間,深受皇帝寵愛。
皇帝比誰都懂制衡之術,沈容煦作為后起之秀的佼佼者,風頭完全蓋過其他王侯將相之子。
這應該是所有人疑惑的點
為什么沈容煦這個身份,應該表露出比所有人都不起眼,皇帝也不應該屢次對他委以重任。
以前陸南枝猜測,沈容煦或許是因為身子孱弱,活不了幾年。
可是如今看來,上其他原因。
“那你如今,愿你嫁么”
他笑著問,將一個錦盒拿出來,遞到她面前。
陸南枝打開,里面放著一根發簪,發簪是一朵扶桑花,花瓣由琉璃打造,一片片花瓣栩栩如生,通透的琉璃在日光下散發著光芒,那鮮紅的顏色那么赤城熱烈,像是少年捧過來的一棵真心。
“愿意的。”
她低頭含笑,又抬頭看他。
“那我給你戴上。”
沈容煦笑著道,他那起發簪,動作輕柔的插入她的發髻之中。
門外。
陸呈桉攥緊了手中的錦盒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陸南枝那句我愿意。
反反復復的回蕩。
多諷刺,她轉眼就能和旁人好上。
他已經下定決心向她表明心意,還特意準備了這根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