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喜歡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是我對她癡心妄想,我不能忍受她嫁給旁人。”
他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陸呈桉從來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心口壓著的重石落了地,然而接下來迎接他的卻是重重的一巴掌。
陸呈桉再次倒在床榻上,扯動來身上的傷口,痛的他渾身都在發顫。
“畜牲”
他聽見自家父親的怒斥。
陸呈桉活到這么大,循規蹈矩長大,從未做過出格之事。
他是候府上下的驕傲,更是他父親最疼愛的嫡子。
他一定很失望吧,有這么一個兒子。
陸呈桉推開問墨扶他的手,弓著脊背笑出聲音來,那聲音極為癲狂,又充滿了絕望,他笑著笑著,眼淚冒了出來。
他也憎恨自己,在無數個思念她的日日夜夜。
為什么呢為什么偏偏喜歡她為什么她是他的妹妹
陸南枝站在遠處等了很久,等他疲憊的睡去,她才敢走出來。
她輕輕的握住他的手,終于在這一刻,明白了他的痛楚。
他極盡可能的給她安排好一切,讓她順順當當走好人生的路。
他想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想過自己。
那段不給世俗鎖容忍的感情,是他不敢提起到禁忌。
她孑然一身,他身上卻承擔著候府上上下下的榮辱興衰,這就注定,她可以隨心所欲不顧一切,而他只能瞻前顧后,把一切做到盡善盡美。
倘若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妹妹,他或許不會這樣艱難的周旋。
可是陸南枝不能告訴他。
陸南枝拉住他的手,貼在她的臉上,低聲道“真抱歉,陸呈桉。”
過了許久,陸南枝才起身,緩緩走到紗幔后,順著密道下去。
不知何時,陸呈桉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從視線里消失,他嘴角彎起,那笑容蒼白虛弱。
南枝,那是我想對你說又不敢說的話啊,你聽見了吧
我多想再喊一喊你的名字,讓你走慢一點。
陸南枝回到閣樓,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怎么了”
陸南枝將一個小籠包塞入口中,她含糊不清的說“他這么努力的保護我,我也要好好保護他才是啊。”
小蘭花不解。
“把楚河喊過來。”
小蘭花立即應了聲。
林清月這段時間名聲不太好,為了能夠順利嫁到候府,她整日在家做針線活。
天氣入了秋,近日又多雨。
貼身婢女跑過來,手里攥著一封信紙。
“姑娘,長公主邀請您出去玩”
林清月心口突兀的跳了跳,直覺沒什么好事。
她看了一眼外面到陰雨天,“你告訴長公主的人,我在府內思過,不能奉陪。”
上次就是在長公主府出事,哪怕她再想巴結長公主,也不想再來一次。
而且她前段時間算計陸南枝那件事,雖然沒有被發現,但也怕她發現端倪。
長公主又和陸南枝交好,她才不過去當靶子耍呢。
“長公主說,得了一株珍品墨蘭,世上只有這么一株,若是您想和她一起玩,她可以送給您。”
沈容煦出了名的喜歡蘭花。
若他喜歡,說不定還有一分機會,林清月肖想他這么久,心里怎么也有點不甘心。
林清月猶豫不決,反問她“你覺得一株蘭花能討沈二公子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