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陸南枝一臉不解。
陸呈桉這會兒冷靜下來,才發現事情太過巧合。
首先,陸南枝做事兒,一向都是盡量躲著他,小蘭花是她心腹,掩護倒是常態,什么時候會主動過來告訴她消息
其次,巧合,怎么就這么巧,他正好走到門口,林清月正好說出那些話,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以前算計好的。
最后,林清月就算真的動手打陸南枝,她就不會還手么她武功那么好,喝醉這理由太牽強,她什么酒量,彼此心知肚明。
陸南枝沒想瞞著他,她眨巴眨巴眼睛,只是說“你也聽見了,她親口承認,壁畫倒塌是她干的。”
就算不是她干的,經過這件事,陸呈桉也不會固執己見的娶她,無論如何,她目的已經達成了。
陸呈桉掀起車簾,天已經黑了,冷風灌進來,他苦悶閉眼。
但凡他愛慕的姑娘換一個,他都不會如今日一樣寸步難行。
“還有一件事,你不用想方設法解除我和沈容煦的婚事。”
陸呈桉睜開眼,正逢馬車穿過熱鬧的集市,熱鬧喧嘩的聲音里,他聽見陸南枝說“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其實陸南枝不在意這個,對她而言清白這種東西早已在時間的洪流里磨滅了。
她只是擔心陸呈桉會為了幫她退婚做出傻事。
陸呈桉沒有回頭,牙齒咬破了唇肉,口中一片甜腥味,他長睫微顫,燈火照在他眼睛上,那眼眸波光粼粼。
“嗯。”
他簡短的應了聲,嗓音沙啞。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身上有什么改變,他又豈能不知。
可是當她親口告他時,他怎么就這么難受
翌日,雨下的很大。
陸南枝躺在屋里,都能聽見雨水砸在屋頂上的聲音,她看畫本子看的興致正濃,有人走了進來,本以為是沈容煦,她頭也不抬到道“阿煦啊,你要是還搞不定那個客棧,就別來找我,我真的不想理你。”
“什么客棧”
陸南枝聽到熟悉的聲音,皺眉“你怎么來了,進來也不敲門。”
她靠在床上,穿著藕粉色裙子,頭發披散著,抬頭看過來時,一張臉素面朝。
玉樹不回答她的問題,免得二人吵起來。
他將一封信遞過來。
“這次泉州水患,是我們的機會,若是能治理好水患,就是大功一件,太子沒有功績,皇帝又疼愛他,想必會任命他過去。”
“所以呢”
陸南枝問。
“我們要的是她們自相殘殺,所以你只需要讓他犯下過錯。”
犯下過錯,無非就是讓他因為失誤導致事情嚴重,在天災面前,這犯錯的后果是要由百姓承擔的。
“知道了。”
陸南枝低聲道。
下午的時候,前院傳來一道消息,皇帝下旨派懷文候府小侯爺前往極北管制當地暴亂。
陸南枝聽見這個消息,呼吸一滯,極北之地都是一些流放犯,常年寒冰。
陸呈桉明面上封官,實際上是打壓。
他去了那種地方,還能回來么
陸南枝回想起昨日,心口砰砰砰跳起來。
“去打聽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陸南枝低聲道。
小蘭花正要應下,門口傳來聲音。
“不用去打聽了。”
陸呈桉的身影緩緩而來。
陸南枝站起來。
“哥。”
陸呈桉笑了,他坐下來,開口道“是我求的陛下。”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