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煦道“你們最不該指責的就是你們面前的官兵,他們每天沒日沒夜修建堤壩,找回受傷和去世的百姓,得到的卻是一句喪盡天良,每一個平凡又偉大的人們,都值得被尊敬,我知道你們傷心,也不能忍受自己的至親連一具完整尸體都沒有,可是人活著,就要有所取舍,你們覺得,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哪個更重要”
陸南枝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明明已經累的不行,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站的這樣有氣勢。
大門口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沈容煦繞過他們,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進去。
陸南枝連忙跟上去,原站的好好的沈容煦身形一晃。
陸南枝連忙扶住他,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她有些詫異,大夫過來了一趟,說是高熱,高熱到極致就會感覺渾身冷。
沈容煦就是這個狀態,難得他能走這么遠的路,還在門口當誤時間說出那些話。
陸南枝以前不了解他,對他挺不屑的,完全將他看成和那些世家貴公子們看做一起。
然而今天這一番話,讓陸南枝對他有些改觀。
陸南枝將他頭上的毛巾取下來,又沾水擰干,來回反復幾次。
鐵衣知道自家主子生病了,急匆匆跑過來,便看見陸南枝正彎腰給他換毛巾。
要知道二人一向不對付,鐵衣怎么看這個畫面,都有一些詭異。
“主子如何了”
鐵衣輕聲問。
陸南枝搖頭“沒事,就是發了高熱,外面狀況怎么樣了”
“那些尸體已經盡數焚燒,只是水災沖走了很對百姓,受傷的已經堆滿了醫館。”
陸南枝想了想,開口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好好照顧你們公子吧,我去看看。”
鐵衣應聲道“是”
陸南枝來到醫館,里面亂糟糟的,人手不夠用,還都是士兵幫忙拿藥煎藥。
醫館就跟被搶劫了一樣,一片狼藉。
陸南枝幫著照顧傷員。
陸南枝最怕的就是有瘟疫,一旦有了,這件事就麻煩了。
一下午出了不少亂子,好幾個醫館,要么就是沒藥了,要么就是百姓抱著自己沒有救回來的親人鬧事。
陸南枝至始至終沒有見到太子,不用想她也知道,肯定是陪著那個青蘿姑娘在哪里卿卿我我呢
陸南枝也不讓人喊太子,這人沒什么用,來了也是個麻煩。
夜晚,陸南枝抬腳進了一家客棧,客棧空蕩蕩的,都沒有人。
掌柜著坐在柜臺前唉聲嘆氣。
“來兩個菜,一壺酒,煮碗面”
陸南枝坐下。
掌柜的立即讓小二去辦。
很快,飯菜端上來了。
陸南枝吃幾口菜,喝兩口酒。
她靠窗而坐,客棧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穿一身黑,頭上帶著個斗笠。
那人徑自來到她面前,坐下來,隨手摘掉頭上的斗笠。
“小二,添副碗筷”
小二應了聲,將面端上來,又給拿了一副碗筷。
陸南枝上午在府里也就吃了幾塊糕點墊肚子,這會兒餓的不行,埋頭吃起來。
“說吧,什么事兒”
玉樹倒了一杯酒。
陸南枝狼吞虎咽的吃完,擦擦嘴。
“幫我盯著那個縣令,我想從他身上搞一筆錢出來。”
玉樹嗯了聲“知道了,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