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作甚”
方硯舟沒有心情和以前一樣哄她開心。
當然,陸南枝也并不覺得她需要哄。
“你節哀順變。”
方硯舟站在城墻上,冷風吹過他的臉龐,也吹散了醉意。
“太子的死,僅僅是因為刺客么”
這話問的古怪,陸南枝笑了笑“你懷疑我”
方硯舟也笑了,眉梢帶著譏諷“我不該懷疑你嗎”
陸南枝雙手撐著墻面,一下子坐在城墻上。
她沉默的看著方硯舟,并沒有出聲。
“陸南枝,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好騙的。”
陸南枝皺了皺眉,太子這事兒她心里挺過意不去,畢竟是方硯舟的表兄,然而沒想到她什么還沒說,倒是先被他質問上了。
“你利用我接近太子,我當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想從他那里得到什么我也可以幫你,可是你為什么,要他的命呢”
陸南枝攥緊了拳頭。
“你就那么確定”
“只有你了,你那個性子,睚眥必報,太子得罪過你多少次,我數不清,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你竟然會”
方硯舟看著她。
陸南枝在他的眼神里,看見了仇視。
也看見了內疚。
他是內疚的吧,若不是當初他引薦,太子不會得罪她,可是,她這么敢呢
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錯,她對不起方硯舟的信任和愛慕,這是事實,陸南枝無從辯解。
“你想怎樣對我都行。”
方硯舟咬牙“我如此對你我怎么舍得對你”
若是別人,他大可以將那人殺了,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可這個人,是他愛慕了這么久的姑娘。
陸南枝愣住了,頭一次意識到方硯舟對她的感情如此之重。
二人都不在說話。
“還沒恭喜你,馬上就嫁給沈世子了。”
沈世子,這可真是個生疏的稱呼。
陸南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聽說,他受傷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王府住著。”
默默無言。
陸南枝嗯了聲。
“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陸南枝垂下眼睫,不知道他從哪里聽來的這些。
方硯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如此平淡的口吻問出這種話,只是他清晰的感覺到心里傳來一陣陣絞痛感。
頓頓的疼。
她不說話,已是默認了。
“祝你幸福。”
語罷,他看著她,突然一笑。
陸南枝原本是安慰他的,結果走到了這一步。
方硯舟愛憎分明,是不會原諒她的。
陸南枝嘆氣,這樣也好,日后不會牽連到他。
他回到樓下,宴會已經開始了。
皇帝坐在高位上,下面的各位官員和貴胄正敬酒。
殿上一片片歡聲笑語,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十分喜氣動聽。
陸南枝悄悄回了自個兒位置。
和沈容煦隔了很遠。
過了一會兒,一個公公朝著他這邊走來,壓低聲音道“世子爺讓您過去坐。”
她這位置不好,又遠又偏,周圍都是庶女。
她若是坐沈容煦那邊,少不了要被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