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沒事吧”鄭秋的聲音在狂風中若有若無,好像隨時會被吹熄。師傅同樣趴在地面上,反過手揉后背,他向鄭秋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鄭秋瞇著眼睛,一點點抬起上身,不好,身體感覺又要被吹起,他慌忙趴回地面。
隨后他像只小螞蟻那樣,哼哧哼哧爬到墻邊,接著抬起手抓住圓窗的窗框,努力支起上身往外瞧。
窗外是潔白的云海,一路綿延,鋪向天際。云朵飛速向后掠去,凡是天舟經過的地方,都打著圈兒帶出長長的螺旋。
云朵間時而露出空隙,顯現出云袖翠綠的大地。當鄭秋想仔細看時,云朵又調皮地將空隙補上。哇,好高,好快鄭秋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跑到云朵上面,以這樣的速度往前飛翔。
等等,看著看著,鄭秋的興奮勁有點過去,他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圓窗灌入的風是那么的冷,才待了這么點時間,他衣服上、眉毛上、頭發上便掛滿了白霜。同時,他感覺呼吸也越來越艱難,好像口鼻被人用濕布捂住,怎么吸也吸不到空氣。
腦袋一陣陣發暈,不行不行,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鄭秋趴回地面,一點點爬向樓梯口。可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腦袋也越來越昏沉,樓梯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沒有縮短,反而更加漫長。
鄭秋努力望向師傅,發現師傅也趴在地上,張大嘴巴像離水的魚兒那樣,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視線越來越黑,當世界即將失去光彩的時候,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鄭秋努力讓眼皮抬起一條縫,發現是和他們一起上天舟的那名穿背心的修煉者。
背心男人一只手抓住鄭秋的胳膊,一只手拽起師傅的衣領,把他們像兩條咸魚那樣拎回一層。
哈呼、哈呼、哈呼,剛進入一層,捂住口鼻的感覺便消失了,鄭秋和師傅坐在地上,張著嘴大口呼吸。
“咳、咳,”鄭秋吸氣吸得太猛,一口唾沫把自己給嗆到了,“謝,咳,謝謝。”
背心男人皺著眉頭“你們不是修煉者,那你們來坐天舟干嘛”
師傅喘著氣答道“不不是,我們是去乾云宗。”
“去乾云宗你們”男人上下打量著他們,“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去做什么。總之天舟二層你們不能上去。”
鄭秋好不容易緩過了氣,不解的問道“剛才怎么會這樣,我們怎么就”
“哼,你知不知道天舟現在有多高上面空氣如此稀薄,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人,也要花大力氣維持護體氣盾,你們沒丟性命就不錯了。”
一旁師傅拱手施禮“謝謝,謝謝救命之恩,不知恩人怎么稱呼”
“震酒。舉手相助,算不上恩人,你們快回隔間里老實待著。”震酒揮手讓鄭秋兩人回去,自己卻反身走上了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