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內,馬朋和耳貓焦急萬分,兩個人不停走圈子,雙手一會兒摸頭,一會兒握拳,似乎無處安放。
耳貓看著馬朋,臉上掛滿擔憂之色“馬朋,鄭秋怎么還沒回來,會不會”
“不許胡,鄭秋沒問題的,相信他”馬朋搖搖頭打斷耳貓的話,望向巷子口的方向。
這一望,他的臉上喜色頓起,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來了鄭秋來了”
馬朋和耳貓興高采烈,跑上前想要擁抱鄭秋,卻被鄭秋用手推來。
鄭秋護住胸口和肚子,壓低聲音道“心點,有壺,兩個全滿的。”
馬朋握起拳頭往掌心一砸“太棒了我就鄭秋能行”
著,他拉開衣領,準備把水囊拿出來。
耳貓攔住他“別這兒太近,會被發現的,我們去曬糞房,那里肯定沒人。”
大荒沒有草木,自然也沒有木炭,這里生火是燒一種特殊的東西,糞餅。
所謂糞餅,就是將人或者牲口的排泄物曬干,加入去除臭味的藥粉,用模子壓成一塊塊圓餅。
大荒孤城內,有六處專門曬糞的房子,這種房子有個鐵皮頂,頂可以開合讓陽光曬入。
曬糞房堆放的是原始材料,沒有經過去味,因此四周氣味極其濃烈,除了制作糞餅的工匠,沒人會愿意靠近這里。
鄭秋三人跑到最近的曬糞房,抓起衣服捂住口鼻,蹲到墻角。
“咳咳,嘔”馬朋干嘔了幾聲,從衣領里翻出水囊,打開上面的蓋子,鄭秋則將鐵壺拿出,遞到馬朋手里。
他還不忘提醒馬朋“忍住別吐,千萬別把水灑了。”
馬朋點點頭,心翼翼地傾斜鐵壺,珍貴地清水從中流淌而出,聚成細細的水線灌入囊鄭
耳貓站在曬糞房正門前,警惕地打量四周,觀察是否有人靠近。
不一會兒,兩個鐵壺都被倒空,馬朋蓋上水囊蓋子,仔細塞回衣服里。
“好了,咱們快走”馬朋系好衣服,招呼鄭秋和耳貓一起離開。
鄭秋看著扔在地上的空鐵皮壺,想了想拿起一個,抓零曬糞房里曬的干糞裝進去。然后他將鐵壺藏進衣服,快步跟上馬朋。
然而鄭秋他們不知道,在曬糞房不遠處一棟石屋的頂部,蹲著個人。
這人身穿灰黃長袍,腦袋用灰布裹得嚴嚴實實,剛才馬朋和鄭秋往水囊里倒水的過程,被他一絲不落看在眼里。
看到鄭秋三人離開,房頂的人也站起身,隨著他的動作,衣服上鮮紅“令”字在顯露出來,這是名執令者。
執令者望向鄭秋三人離去的方向,轉過身躍入相反的街道,消失在錯落的石屋之間。
三個孩子往城墻藏身處走,一路上七嘴八舌地討論。
耳貓手舞足蹈,向同伴訴他看到的場景“我當時爬到墻上看,那打的可真是激烈,咻咻,五顏六色的。”
鄭秋則補充他看到的場面“你們是沒靠近,特別惡心,地上到處躺著人,以前從沒打成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