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她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愿意潛規則上位,她卻接二連三地給她安排各種各樣的酒局。
這樣被故意忽視,夏滿覺得太疲憊了,聲音冷了下來,“高姐,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程什,他也不認識我。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過去問問,報我的名字行不行得通。”
這是夏滿第一次這樣直接生硬地跟高明雪說話。她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后面將面對就是更加難以招架的催促甚至逼迫。
沒多久,高明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再不是好聲好氣,而是氣急敗壞地痛罵。
她早就已經預料到,那天從餐廳跑出來就會面對這樣的結果,只不過因為程什的出現,延遲了兩天。而延遲的代價就是她聽到了生平最難聽的話。
高明雪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罵完直接掛了電話。
緊接著,不停有消息進來。
她的所有通告都通知取消,在談項目也都停止了。
看著一條又一條通知消息,夏滿拿著手機一個人在房間里坐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枯坐在床邊的人突然起身,拿著抹布拖把開始打掃家里,桌子茶幾擦了三四遍,最后干脆地板也用抹布一寸一寸地擦。
夏滿跪在地板上,彎著腰仔仔細細地擦著,非要將一塊地板擦得一塵不染才挪下一塊。又擦完一塊,正要往下挪的時候,地板上卻多了一滴水珠。她重新擦,可是卻怎么都擦不干凈,擦了又有,擦了又有。水珠一顆一顆打在地板上,啪嗒啪嗒輕響。
她沒有停下,只是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重復擦著。
“怎么,這么難呀”
聲音哽咽,但語調輕松,仿佛不過是隨口一句玩笑話。
第二天一早,夏滿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現在所有的錢。
房租每個月都是很大一筆錢,要是沒有收入的話,很快她連饅頭都要吃不起了,于是開始在網上看工作。
聶真真昨天晚上知道了她被雪藏的事情,一夜沒睡好,她再清楚不過演戲對夏滿來說意味著什么。現在看她這么快振作起來,她心里沒有半點欣慰,反而難過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滿滿,你別著急,大不了我養你唄。房租你就不用給了,以后我吃什么你就跟著吃什么。”
夏滿抬頭沖她一笑。
即使自己不能接受,但是在最難的時候能有一個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真的覺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放心吧,我覺得總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的。我要是真的撐不住了,會向你開口的。”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真的什么都依賴她。
這幾年,生活教給她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即使被逼到絕路,如果不想死,就拼盡全力往前跑,未來就還有希望。
因為合約還在高明雪手里,夏滿不能找跟演戲相關的工作,投了幾份簡歷,都石沉大海。
等了一天,終于接到了一個電話。
夏滿緊張地專門走到陽臺上去接,畢恭畢敬,“喂,您好。”
“你好,夏小姐。我是程什。現在方便見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