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處角落,一名俊俏的男子靜靜的站著,他一身簡便的服飾,周圍百姓的話語不斷進入他的耳朵,入眼的是一片紅色。
魏舒還是忍不住想來一趟,但是礙于身份,只能繼續著男裝,她縮在長袍中的手指不自覺蜷縮,嘴唇更是抿成一條直線。
在此之前,魏舒從未覺得紅色刺眼,可現在,卻刺得她眼睛生疼。
魏舒的目光緊盯著紅轎,在媒婆喊出新娘出轎后,紅轎里走出一個身穿喜袍的女子,與此同時,攝政王府內走出一個男人。
在陳秉生出來的那一刻,魏舒瞬間不見了蹤影。
陳秉生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人群中的一處角落,眸光暗了暗,身后的風旋上前一步低聲道:“她走了。”
“本王知道。”
又是夜晚,明月依舊皎潔,魏舒站在攝政王府內的花園里。
攝政王府張燈結彩,處處可見紅綢,花園內傳來昆蟲細小的叫聲,還有不遠處殿堂內的喧囂,樂師的琴聲,各種聲音混雜,顯得熱鬧。
魏舒垂了垂眼簾,樹影殘缺,影上枝頭,不禁感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只是,風不溫柔。
“皇上怎么來了臣的府上,卻待在后院花園,而不去殿堂坐坐”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熟悉的噪音響起。
魏舒的身體微僵,她轉身,和陳秉生的目光對上。
只見陳秉生一身大紅喜袍,平日里顯得多情陰冷的桃花眼內多了幾分笑意,他的手里還提著一壺酒,如墨般的黑發依舊散著,慵懶且桀驁。
“朕只是想來看看。”魏舒不知為何,下意識軟了語氣,她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的嗓子干得像被灼燒過一樣,聲音哽在咽喉底,短短一句話說得十分困難。
“你的嗓子怎么了”陳秉生皺了皺眉,邊說著他向前走了幾步。
魏舒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步,道:“沒事。”
停頓了一會兒,她接著開了口:“朕忘記和你說了恭喜。”
除了恭喜她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
陳秉生低笑了一聲:“謝皇上。”
氣氛突然沉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魏舒低垂著眉眼輕聲問:“你可歡喜與她成親,你可歡喜”
“自是歡喜。”陳秉生行了一禮,笑著走遠。
陳秉生走后,魏舒還沒有回過神來,遠處的琴聲突然中斷,斷的卻不止是琴聲。
光熙六年十月初五。
是攝政王的大婚之日。
人人皆歡喜,處處皆紅綢。
唯獨朕一人不開心。
魏舒開眼睛,一時晃了神,旁邊的蠟燭還在閃著微光,殿內安靜的氛圍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
那不是夢,是前世陳秉生大婚時的場面,魏舒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悶痛,痛得她有點喘不上氣。
怎么回事
人家結婚時你不痛,等到現在才知道痛,有毛病吧
反射弧也忒長了點。
魏舒咬了咬牙,沒想到陳秉生那個狗東西,前世的時候,一邊和她在這曖昧不清,另一邊卻又娶了徐若嫣。
渣男
“皇上”承允見魏舒的臉色一變再變,忍不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