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打水”
“救火,來人啊”
燃燒的宮殿在黑夜里尤為突出,火勢在蔓延,青煙直直的沖上,一桶又一桶的水澆上去,就像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殿外突然出現了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他的發絲凌亂,身上還帶著血跡,風塵仆仆的樣子讓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
奴才們看了兩眼后,雙腿一顫突然跪在地上,哆嗦著開口:“攝攝政王”
男人沒有開口說話,明黃色的火光照映在他眼里,映出了滿是血絲的瞳孔。
“主上”身后的風旋眸光一凝,他看到了男人玄色衣袍下的手緊緊的攥緊,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身邊是忙著救火的人,一個又一個的人走過。
陳秉生站在那一動不動,許久才傳來他暗啞的聲音:
“死了好,也不枉我費盡心思”
民間傳聞,那天皇宮中的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待那火滅時,整個宮殿已經燒得什么都不剩,全是廢墟灰燼。
史書記載,光熙八年,光熙帝崩,死于大火,留下遺詔,禪讓皇位給攝政王陳秉生
世人皆知,那場大火之后,世上再無光熙帝,再無魏舒,再無魏挽卿。
攝政王府
夜黑風高,珠簾被晚風吹起,相互碰撞,發出了聲響,屋里并未點燭,陳秉生坐在主位上,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他才伸手揉了揉眉間。
又是前世的情景,又是那場大火,每到夜晚,這些事總像夢魘一樣,在他的夢里出現。
“死了好”陳秉生低喃了一聲,緊接著笑出了聲:“你在說什么混賬話她死了,你滿意了嗎”
自那晚開始,魏舒便很少見到陳秉生,不知道是無緣還是陳秉生有意避開她,總之就是再沒見著人。
南朝社會太平,魏舒從批折子這事就能看出來,折子呈上來,翻開一看,全都是屁大點事兒。
一批完折子,她就無正經事可做了。
“承允,攝政王近日都在忙些什么”魏舒偏頭,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承允答道:“攝政王已經離開京城了。”
“他去了哪兒”魏舒心下失落,皺了皺眉。
離開京城什么時候走的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的,魏舒心里感到一陣不爽。
“奴才不知。”
得到一個不知的答案,魏舒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也沒在繼續問。
這幾天,她總感覺自己的時間來不及了。
前世時,她只在位了八年。
雖說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不曾被眾人發覺,但是八年間,前四年記憶模糊,后四年她一概不知。
光熙元年,登位,她以守孝緣由荒廢后宮。
光熙四年,就是現在。
光熙六年,是陳秉生大婚。
而光熙八年,就是她崩世之時。
這就是她目前掌握的信息主干,還有兩年,兩年后陳秉生就該成親了。
除了這些事,她還回憶了一下南朝所發生的大事。
在第五年,好像有爆發一場大規模的瘟疫
瘟疫地點是在哪魏舒緊皺著眉頭認真的想
好像是在瑜城。
瑜城瘟疫
魏舒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連忙從桌案上開始找前幾天的折子。
她記得有一個折子上說了有百姓出現寒戰怕冷、持續高燒、呼吸困難的現象。
找到折子后,她看了看后面,落筆的正是瑜城太守李約。
還真是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