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渾身僵硬,她想大聲的喊一聲住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鮮血噴出,血濺得真遠啊,會不會濺進皇宮門
她愣住了。
垛子手沒停,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的揮下去。
“住手都給朕住手”
“為什么要殺他們”
“給朕住手再不住手,朕誅你九族”
魏舒喊著,聲音里帶著哽咽。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垛子手依舊在繼續,仿佛有一層結界隔在中間。
她在外面,他們在里面,她想去救他們,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民被殺,可是她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君卿殿內,魏舒坐著,下巴抵著膝蓋,她的雙目猩紅,發絲凌亂,殿外萬籟俱寂,涼風吹進,床幔擺起。
良久過后,魏舒笑了一聲,笑聲里滿是自嘲:“明明我才是皇上,卻誰也不聽我的”
陳秉生陳秉生
放火屠城,血殺萬人。
史書記載,攝政王心狠手辣,草芥人命,及其看淡生死。
果真名不虛傳啊,魏舒想著,突然嗤笑出了聲。
圣旨頒下,瑜城城門被封,民間傳道是瑜城靈力雄厚,朝廷派往官員在瑜城開創靈脈,此事重大,事關國運興衰,為避免民間俗氣沾染神靈,故隔絕外界,暫不與往來。
迷信神靈的百姓深信不疑。
朝廷暗中派大量太醫前往瑜城,于此同行的還有朝廷官員。
在朝廷官員眼里,皇上簡直是在胡鬧,耗費大量人力財力物力,就為了一件情況未定的事,可迫于龍威,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瑜城,一間房內。
房間內的擺設及其簡單,一桌一墊一張床,一爐一簾一盞燈。
陳秉生看著攤在桌上的圣旨,圣旨上的話都是關于瘟疫而采取的措施。
他皺著眉看了許久,沒錯,這是魏舒的字跡。
“攝政王”瑜城太守李約開口小心的喚了一聲。
“嗯”陳秉生抬眸,道:“皇上既然已經下旨,那便就按皇上說的辦。”
“是。”
李約從房間內出去后,陳秉生把圣旨卷起,他輕敲了一下桌子,看了一眼風旋,冷聲道:“讓太醫把確診為瘟疫的消息傳回,瘟疫之事屬真,并說瑜城瘟疫開始失控且大肆蔓延。”
風旋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愣,瘟疫不是已經控制住,停止蔓延了嗎
他雖然疑惑,但是也忍住沒問,答了一句:“是。”
當瑜城傳來確診為瘟疫且已經開始大肆蔓延的消息時,眾大臣們又驚又恐。
早朝,太和殿內的氣氛及其壓抑,每位大臣都是一臉嚴肅。
魏舒冷著臉坐在龍椅上,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明明都已經重視且采取措施了,瑜城瘟疫還是開始蔓延,有些事真的躲不過嗎
“左丞相又何高見”魏舒的目光轉向徐青州。
“臣覺得皇上采取的措施已是極好,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看效果如何。”徐青州出列,低頭答道。
魏舒沒答話,她轉弄著手中的扳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朕記性不好,忘記了。上次說瑜城瘟疫很可能是假,需要靜觀其變的大臣是哪個來著”
朝中一個大臣突然跪地,抿著唇不說話。
魏舒冷冷地看著他:“你說,若是朕聽你的,靜觀其變瘟疫會不會已經傳到你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