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她在電光火石間又想起了當年
暗牢里燈光極暗,潮濕的空氣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在這個昏暗而又狹小的空間里,安靜得近乎詭異,只有微弱的喘息聲自角落傳來。
角落里縮著一個發顫的少女。
少女發絲凌亂,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她的雙眼緊閉,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怕是與死尸無異。
在她的周圍,是滿地的尸體,鮮血已經染紅了這片狹小的地方,在幽幽燭光的照射下,殷紅的血仿佛活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吞噬著這所剩無幾的空間。
“吱呀”一聲,牢門被推開,少女掀開眼簾,伴隨著腳步聲,入眼的是一雙黑色靴子。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嘴唇緊緊的抿著。
“起來,”寡淡的聲音自上方傳來,“繼續。”
當最后兩個字出口,少女猶如待審的罪人終于被人定了罪,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囁嚅著顫抖的嘴唇:“再再休息兒,好不好”
來人沒有說話,他蹲下來,指尖挑起少女的下巴,默了半響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顧挽卿,你以為皇帝那么好當的一個帝王的養成,要付出些什么代價,你怕是在清楚不過了。”
“你是女兒身的事情無人知曉,你必須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才能為你的母后握住這天下。”
“性子太軟怎么挑起這江山”
“不敢殺生如何殺出一條血路”
黑袍男子像是沒看到魏舒眼里的乞求,他把少女扶起來,往她手里遞了一把劍。
魏舒清晰的看到,那劍上沾滿了血,血跡已經凝固。
“不敢殺人嗎我教你。”男人低聲道,聲音里帶著玩味。
魏舒握著劍柄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當看到兩名侍衛押著一個人進來時,她的眼眶直接紅了。
男人輕聲道:“把劍握緊了。”
說完后,他的手附上魏舒顫抖的手腕。
“抖什么像這樣,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稍微用點力,利劍就會劃破他的皮膚,血就流出來了。”
“不要停,繼續用力,等到他的瞳孔潰散為止”
劍一點一點刺入被壓制的人的皮膚,男人低啞又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魏舒的耳邊響起。
魏舒渾身僵硬,眼眶發紅,她哽咽著說:“他他不該死”
男子笑了一聲,否定了她。
“不,他該死。”
說著,手掌突然發力,劍直接深入被押者的脖頸,大股大股的血冒出,
看著面前人沒了生息,男子終于收回手,淡聲道:“下一個。”
兩名侍衛面色不改的把手中斷氣的人扔到一旁,接著又有兩名侍衛押著另一個人進來。
“來吧,我的太子殿下。”男子看了一眼魏舒,語言中滿是蠱惑。
魏舒的眼里滿是驚恐,她使勁搖著頭,后退了數步,松開了握著劍柄的手,金屬撞擊地面,發出當啷一聲。
“不,我我不要”
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后猛地低下頭,像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狼狽模樣。
“你怎么這樣我不喜歡殺人我不想拿劍,你一直在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男子看了她半響,別過頭,笑了一聲:“那只能換一種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