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源頭,焦慮的根本,是因為瘟疫之事尚未解決將要屠城還是因為南國危機四伏
或許都有。
心口又在隱隱泛疼,她頹然般的靠著身后的靠背,心口痛的毛病很早就有,每次都是疼一會兒就自動停止。
可是今天持續的特別久,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細微的疼痛最后演變成了鉆心的疼。
“陛陛下”身邊傳來承允焦急的聲音。
魏舒偏了一下頭:“嗯”
承允看上去有些著急:“陛下的臉色怎么如此蒼白是身體不適嗎是否要宣太醫來瞧瞧”
從窗外爬進來的風吹得燭光搖曳,也吹亂了魏舒的頭發,她把垂落的發絲繞到耳后,輕聲道:“無事,風吹的。”
說完后,她又道:“你退下吧。”
承允應了一聲,彎腰退了出去,隨著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殿內重歸安靜。
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穿著侍衛服的人單膝跪在地上:“陛下。”
魏舒看了他一眼,忍著疼,盡量控制聲音平穩。
“何事”
“城外傳來消息,瑜城城門被鎖,被傳染的百姓被官兵押入城內,城外圍滿了侍衛。”
魏舒猛地站起來,心口的痛瞬間成倍疊加,她眼前一黑,手撐著桌面才站穩。
“攝政王打算今晚屠城”
她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疼的。
“是。”侍衛低頭答。
魏舒咬牙切齒道:“他打算怎么屠”
“應該是放火。”
魏舒聽后,她的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撐著桌面的手也被握成拳,白皙瘦弱的手指屈著,手背上的青筋冒起。
“退下。”魏舒一字一句的道。
待侍衛走后,她咬牙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瓷瓶滾到地上,碎了滿地。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因為生氣,眼尾被刺激得發紅,心口的疼痛感像是被放大了數倍,使得臉色愈加蒼白。
陳秉生說只是告知她真的只是告知她。
自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當真從未將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魏舒抬腳朝門口走去,剛走了兩步,頓時一陣血氣倒騰,血腥味自咽喉底上涌,她立即把手抵在唇邊,血順著指縫滴落,滴在石磚上。
她猛地咳了兩聲,低垂著眸子,從袖中拿出手絹擦干手上的血跡。
能被氣成這樣,真是好樣的。
魏舒強裝鎮定,她推開大門,與站在門口的承允對上,承允看著她,驚訝道:“陛下這是要”
話沒說完,魏舒已經大步向前,風揚起她的衣衫也吹來了她清冷的聲音。
“去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的大門前站著數十個侍衛,夜色正濃,門前的燈籠搖擺著撒下光亮,一陣疾風閃過,人影竄進府內,侍衛們面色一凝,刀劍紛紛出鞘。
看清來人的背影后,眾侍衛面面相覷。
一個侍衛不確定開口:“那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