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無精打采地回了君卿殿,一進門,聽到聲響的秋宴立馬迎了上來。
秋晏見只有她一人回來,不禁擔憂的問道:“阿生沒有與殿下一同回來”
“他沒有回來。”魏舒低著頭頭,胡亂搖了搖,然后悶聲道。
秋晏見她情緒實在不佳,雖動了動嘴唇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夜已深,君卿殿的燭火依舊亮著,窗外已無滴答聲。
雨停后,空氣顯得十分潮濕,風一吹過,殿內的溫度便直線下降了,讓人直打顫。
秋晏不禁將門窗都關嚴實,畢竟殿下的身體一貫不好,若是在此時著了風寒,只怕是不容易好的。
她關好后又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小殿下,見她手里拿著本書在看,便有些好奇地問道:“殿下是在看什么書”
“論語。”魏舒小聲答,然后理所當然地說道:“明年孤就要上學了。”
“可現在很晚了,殿下先歇息吧,奴婢在這等就好了。”
還真是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
“孤再看一會兒。”魏舒恍若未聞,繼續固執地堅持看書。
秋晏沒了辦法,只好嘆了口氣,一切隨她。
不過那清嬪說話倒是算數,距一個時辰還有大概一刻鐘時,門口便傳來了聲響。
秋晏一偏頭,就見自家小殿下“啪”的一聲將剛才還愛不釋手不肯放下的書扔在桌上,然后疾步走至床邊將鞋子蹬掉,干脆利索的上床拉上被子蓋好,雙眼緊閉,面色平和。
秋晏:“”
這又是鬧哪出啊
她輕聲喚了一句:“殿下”
無人答她。
她又叫了一聲,可是等了半響,還是無人答她。
秋晏:“”
她走出正殿,見陳秉生正在關大門,周圍圍著韶妖幾個宮女正七嘴八舌的詢問。
她走過去,陳秉生看了她一眼,問:“睡了”
這是在問誰自是不必多說,秋晏聯想到剛才小殿下干脆又利索的動作,眉間一抽,頗為艱難地道:“睡了。”
聽說小殿下睡了,周圍宮女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
秋晏打發了眾人后,擔憂的看著陳秉生:“你進來吧,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陳秉生道:“處理過了。”
秋晏見他衣裳也換了一身,繞著他走了兩圈,嘴里叭叭念:“不要逞強,你哪里不舒服要跟姐姐說,知道么”
“嗯。”
“誰給你處理的傷口”
陳秉生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秋晏知道他跪了將近半日,因此不顧這人凍得堪比玄冰的臉,硬是把他按在院子的石桌上,用湯婆子給他敷膝蓋,邊敷邊給他揉。
“下雨天跪著,寒氣入了腿怎么辦以后若是落下病根,你又該怎么辦你別瞅我收起你這副表情”
折騰了一番,秋晏轉身之際,忽聽見身后傳來一道悶悶的極其不自然的聲音:“謝謝。”
秋晏震驚轉頭:“你剛說什么”
陳秉生攤著張臉:“沒什么。”
“我聽見了,你剛說謝謝。”秋晏看著他笑,見這木頭臉色更凍了,更覺好笑。
一陣心情愉悅后,秋宴一時手癢就捏了捏陳秉生的臉,捏完趕緊溜之大吉,邊溜邊道:
“記得早點歇息,若是讓我知道你半夜又不睡覺,我跟你講,你完了小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