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秉生轉身離開,魏舒的心猛地下沉。
比起挨打受罰,她更怕這人什么都不說。
她覺得這人哪怕是斥責她兩句也是好的,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問。
魏舒抿緊唇,快步跟上陳秉生的步伐。
宮宴依然,開乾帝執杯喝了口酒,忽地看向皇后,問道:“挽卿還未回來”
“嗯怕是溜回君卿殿了。”
“好吧。”皇上嘆了口氣。
主角都不在場,再加上天色已晚,皇上又興致缺缺,眾大臣都起身告辭,最后只剩下后宮幾位位分大的妃子。
開乾帝抬手揉了揉眉間,道:“朕也乏了,都散了罷。”
他起身,眾人皆站起來。
開乾帝默了一會,抬眼看向四周,目光最終停在角落里一抹高挑的身影上,他道:“朕今晚去你那。”
清嬪上前福了福身:“是。”
待皇上離開后,后宮的嬪妃皆砸開了鍋。
一位妃子看向皇后道:“娘娘,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今日既是太子生辰,皇上也該去娘娘那啊。”
皇后笑了下:“皇上如何想如何做,皆有皇上的道理,莫再議論。”
皇后走后,妃子們便不再顧及了。
“瞧瞧清嬪那樣兒,面上毫不在乎,心里怕是早樂開花了吧”
“偏偏皇上就喜歡她那欲擒故縱的勁兒”
“皇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惱不氣,都不知該說她度量大,還是該說她會掩飾。”
“皇后一貫那樣,倒也是賢德。”
后宮嬪妃對皇后倒是沒有那么多偏見,自皇后坐上那個位置以來,對所有的妃子都是一視同仁的,不結幫派,不搞小動作,也不刻意針對誰,皆是秉著宮規辦事,賞罰分明,和顏悅色。
按理說這樣一位嫻淑的女人,難免會給人一種好脾氣,軟弱的感覺,但后宮卻無一人敢挑戰皇后的權威。
這皇后表面雖溫和,但刻在骨子里的將門風骨是無法掩蓋的。
她的身后可是整個將軍府,近年南北戰爭頻繁,將軍府數位將軍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
再者,當今皇室子嗣稀薄,唯有兩位皇子,而皇后之子更是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
所以即便是最跋扈的妃嬪在皇后跟前也得收斂脾氣。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一番,也就散了。
清河殿內有些許安靜,開乾帝舒展開手,清嬪站在身后為他寬衣解帶。
開乾帝低垂著眼,瞥見清嬪繞過他腰腹的手時,道:“你這紅繩編得倒是別致,朕見你一直帶著,可是什么貴重之物”
“談不上貴重,不過是至親留給嬪妾的東西罷了。”
清嬪斂著眼,解下他的外袍。
“朕倒是沒怎么聽你講過你的至親。”
“何須嬪妾來講,皇上若是好奇,大可去查,只怕查的比嬪妾講的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