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宴抿唇沒有立刻答話,頓了下說:“沒有的事,小殿下不必多想,快些寫課業吧。”
魏舒心里咯噔了一下,秋宴猶豫的這半刻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她瞇了瞇眼,道:“你有事瞞著我。”
魏舒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秋宴苦笑了一下,無奈說道:“小殿下”
魏舒立馬站起來,“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
見她就要往門外走,秋宴連忙攔著她。
意識到瞞不過,秋宴輕吐了口氣,小聲說:“皇后娘娘病危”
“什么”
“你動的手”
清嬪放下茶杯,笑了一下:“不是我,但也是我。”
見身前的少年皺起眉,清嬪道:“我沒想著刻意動手,你若留心,就會知曉皇后平日里的作息,事務繁多,什么都親力親為。”
“連去陪小殿下的時間都寥寥無幾,在將門覆滅之后,她的壓力你無法想象。”
“你說,在這種強高壓的環境下苦撐,她又能撐多久”
“病危不關我的事,可之后就說不定了。”
“你想怎么做”陳秉生看向她問道。
清嬪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錯了,你該問你,想怎么做。”
“此次皇后病危只是因她勞累過度,可能有些嚴重但并不致死。”清嬪輕聲說道。
“她能活著嗎”
清嬪看向陳秉生,她輕扯著嘴角,接著說:“踏入曼沙土地的鐵騎是將軍府調遣的,若說皇上是命令者,那他們就是劊子手。”
陳秉生沒答話,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陳秉生才抬頭看著她:“你看著辦,不急。”
噼里啪啦的聲響震耳欲聾。
桌子撞擊地面的沉悶聲,瓷器破碎的清脆聲,東西散落一地的零碎聲響,什么都混雜在一起。
躺著床上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抬手蓋住眼,過了一會兒后,他緩慢睜眼,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皺著眉坐起身,看清眼前的一番情景時,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來人”
外邊的奴才推門進來,愣了一會后腿腳發軟:“丞,丞相”
左丞相站起來,看著地下的身影,冷聲道:“處理干凈。”
“是”
躺地上的女人著,身下都是血。
血腥味濃重,手腕上的傷口極為駭人,眼睛睜著,瞳孔潰散。
奴才打著顫,合上女人的眼,小聲的念著罪過。
處理過程中,他清理著血跡,不知看到了什么,身形頓住,整張臉瞬間褪色。
他牙齒打著顫,身體控制不住的抖。
床榻旁的桌面上,赫然一句用鮮血寫成的話
徐氏小兒,喪心病狂,天誅地滅。
“父皇”魏舒抬頭,手抓著開乾帝的袖子,有些慌亂的問道:“母后她怎么樣了”
開乾帝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會沒事的。”
延儀殿內藥味有些濃,魏舒平日里最受不了這種味道,卻也耐著性子坐在外邊等。
母后不常生病的,突如其來的病危讓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