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色很不好。
大奔底盤高,江矜言伸出手扶她。
她握住他的手,踩在地上。
江矜言扶穩她的背,重重地帶上車門,車身晃了一晃。
“阿言。”
南漓想說不要這樣對別人的車,但是當她看向“別人”時,這話被咽了回去。
沈霧洲站在江矜言的女同學面前,周身氣勢完全換了個人,后者低著頭,一副委屈巴巴認錯的模樣。
她走過去,“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外甥女。”沈霧洲回答說。
南漓眉間一挑,這么巧
她又看江矜言,他好像并不驚訝。
南漓走到女同學的身旁,摸了摸她的背,對沈霧洲說“舅舅,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小孩子。”
她說完,女同學慫了把肩,抬頭看她一眼。
南漓愣住,那一眼跟苦大仇深似的。
這些都看在沈霧洲的眼里,他的視線在南漓和江矜言之間游移,嘴角微翹,生出點玩味的笑來。
他抬腕看表,聲音像泉水般,溫潤好聽。
“不如我做東,請兩位小孩吃大餐。”
江矜言筆直地抬頭,面容冷然。
他拉住南漓的衣服后擺,示意她拒絕。
“好啊,不介意帶個我吧。”南漓微笑,她倒要看看江矜言和這個女同學到底什么關系。
“不要”女同學和江矜言異口同聲地拒絕。
拒絕無效。
市中心,西餐廳。
南漓和江矜言坐一排,對面分別是沈霧洲和女同學。
路上,死寂一片,現在也不例外。
女同學叫許茶寧,是江矜言的同桌,她說是來給江矜言送同學錄的。
南漓自然沒有全信。
憑江矜言的性格,不會輕易把家里地址告訴別人,這個女生對他說來肯定是特別的。
在車里無聊的時候,南漓梳理了近來發生的事情。
她第一次撞見這兩人夜里會面,江矜言怕她不高興,估計和女孩說了拒絕的話,所以才會有第二次女孩哭哭啼啼的樣子。
這之后,江矜言的行為舉止就有點奇怪,她猜就是因為女孩,失戀了,對姐姐產生依賴,這也說得通。
這第三次,估計是女孩忍不住思念來找江矜言。
自從得知江矜言保送,她就不反對他談戀愛了。
十九歲,正是享受青春的最好時節,她沒有擁有的,江矜言可以有。
“我去趟廁所。”南漓起身說。
江矜言“我陪你去。”
南漓哭笑不得,“阿言,你多吃點,等我回來。”
她其實是去付錢的,不好老讓別人請的,她總是分得很清。
南漓攏了把頭發,走離座位,搖曳生姿地走進大家的視線。
江矜言握緊刀叉,手指骨節鋒利地彎曲。
沈霧洲一直在打量他,放在桌上的手,有下沒下地輕敲。
“小舅舅,你和她到底什么關系”許茶寧開口問道,她自然地去握沈霧洲的手臂。
沈霧洲輕輕抽開,“朋友。”
“你騙人,你讓她坐你的副駕駛。”許茶寧想到自己每次只能坐后面就委屈,她看了眼江矜言,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茶寧,不要胡鬧。”沈霧洲扯開領帶,身子往后,靠著沙發椅,拉開距離。
他和許茶寧的事,想起就讓他心累。
這個外甥女從小就對他很依賴,他把她當晚輩,小孩子,又是他姐姐的獨女,自然是會寵溺些。
沒想到的是,他的縱容偏愛滋生了罪惡的果實。
暗昧的書房,身穿白裙的女孩踮起腳尖,鼓足勇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