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等著桃桃的解釋。
下一秒,桃桃掀起眼皮,卻說出另外一件事情。
“哥哥,如果我想要當國王,你會支持我嗎”
“什么”靖遠皺起眉頭看向桃桃,他偏過頭看,坐在陽光下的妹妹,追問一句“這又是什么新的玩笑話”
桃桃搖頭,她仰頭,比平常人眸色要稍微淺一些的琥珀色逆著光,看上去溫柔堅定。桃桃語氣慢慢“我說我要當新國王。所有的信早已經送到各個貴族手中。”
她深吸一口氣,說“幸好游輪上的貴族已經足夠多,他們手中掌握的財富和士兵也足夠我使用了。”
她語氣輕輕的,似乎并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多驚世駭俗,尤其是自己哥哥眼里。
陽光從窗口斜進來,船舶鳴笛聲只響了一聲,游輪的方向向左,早在前幾周內游輪就已經開啟返航的線路,大約還需要一周時間,正式在帝國的中心靠岸。
桃桃冷靜道“當然,這里也有不支持我的人,可是游輪靠岸的時候,我的人就會控制住整個游輪,所有的貴族,他們的選擇只能是我。”
兩人視線對上,靖遠懷疑自己在做夢,怎么會夢見桃桃這個溫柔如小兔子似的女孩子說這種話。
桃桃站起來,靠近他,她從裙子旁的口袋里掏出那些印有帝國象征的信件遞給他。
靖遠伏在椅背中讀完了信,一份又一份的信件,來自女皇的命令。
在那些他以為妹妹離家讀書的時刻,她正為那位女皇陛下暗中處理著各種難題。
桃桃有些厭惡的閉上雙眼“哥哥,聽著。女皇不會放過我們兩個的,我們是她的孩子,要么成為新的國王,要么在她去見老國王的時候,帶著我們一起去。不然下一任的國王不會放心自己的王座旁,還活著兩個擁有女皇血脈的人。”
“可是女皇現在正在想辦法弄一個更小的更好操控的孩子。那位你覺得還不錯的沈先生就是她的情人。”桃桃笑了一下,說“你知道嗎,現在的陛下正準備懷上一個她和沈致遠的孩子,一個在愛和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桃桃抿唇,有些說不下去了。
自己和哥哥曾被女皇拋棄,聽到女皇這個計劃的時候,多少有些諷刺。
靖遠猛地睜眼,他無力的垂下自己的手,信件在他手里捏著半天,片刻后才輕輕的將信件放在桌子上,嗓子堵著,聲音嘶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靖遠“她、她讓你殺過人嗎”
他對這個問題很在乎,執著的看著桃桃,眼底微紅,很痛苦的看著桃桃。
桃桃抿唇,靖遠的疑問讓她紅了眼睛,眼眶內含著亮晶晶的,像是隔著一層水光,低下頭“我沒有殺過人。”
即使女皇要求她做過各種事情,桃桃也不曾親手殺掉任何一個人。
她討厭鮮血的味道,如同討厭每一次無意義的各種侵略行為。
對女皇的不滿日益遞增,就像是第一次,她興奮的以為是母親想要私底下見見自己。
可是她以為的母親擺足了女王的架子,要求桃桃成為自己手中的劍。
因為桃桃是自己的孩子,永遠不用擔心桃桃背叛自己。
桃桃從回憶里脫身,帶著笑,眼里包含著一種真正的溫柔,伸手收起所有的信件“哥哥”
她的話沒說完。
靖遠突然問“跟人魚也有關系是不是”
剛剛的信里,他敏銳的看到有關人魚的事情,他想起來自己聽到的從桃桃浴室內傳出來的聲響。
某個念頭快速的劃過他的腦海,靖遠忽然就知道藏在桃桃浴室里的人是誰了。
是女皇要的人魚。
桃桃“嗯。”她垂下眼皮,笑了下,模樣很可愛,說“哥哥,還有一件事。”
靖遠抬頭,聽見桃桃說“我要和謝璟聲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