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前山林中的環境類比為地球北方地區的秋天,那么現在可能算是初冬的體感了。不知道湖水是不是很冷,那些被雨水浸泡摧折的植物是否還有足夠的能量活下去。
當初魏爸爸做的陷阱已經完全被湖水淹沒看不出來了,就連那棵放置喜鵲窩的大樹,也已經成了湖景樹,樹上的葉子全都掉沒了。
與魏星辰猜測的一樣,鳥窩已經不見了蹤影。
地面上很泥濘,魏星辰和爸爸都有雨鞋穿,走路不覺得如何,她也沒舍得將小白放在地上,而是揣在衣服兜里。
還好她穿的是有防寒保暖功能的沖鋒衣,剛走出飛船沒多久,還不覺得冷。走了一段路,她能清晰的比較出來,小白的體型和重量都漸長。按照這種趨勢,再過個十幾天,她的兜里肯定放不下小白了,下次出門估計要讓他自己走路了。
“有奇怪的聲音。”蘇離傷動了動耳朵,用精神力告知了魏星辰。他的本體形態聽力和嗅覺都比人形更敏銳,能聽到非常遠或者非常微弱的聲音。
“是蟲族么”魏星辰有些擔憂。
蘇離傷否定道“不是,好像之前那種鳥叫。”
“鳥在什么方向”
蘇離傷伸出了狗爪指了指,魏星辰循著指引撥開了凋零的雜草和灌木,在地勢較高的一棵傾倒的樹干枝杈處發現了一只死掉的大喜鵲。
它已經泡過水泛著腐爛的氣息,它的翅膀下面似乎藏著什么,微弱的蠕動了一下,有細弱的聲音從那里發出。
魏星辰戴上手套,翻動大喜鵲的尸體,終于看到了一只發抖的雛鳥。記得當時那個窩里有兩只雛鳥。現在另一只雛鳥不見了影蹤,恐怕是兇多吉少。
這只僅存的雛鳥太虛弱了,完全無力掙扎,任由魏星辰將它捧在手里,也可能活不久了。
魏星辰不敢將它單獨留在野外,拿出了一張柔軟的紙巾將它裹上,小心翼翼放到了雙肩背的側兜。她想著家中還有一些米面和堅果,總能找東西暫時喂養這只小鳥,等小鳥恢復了體力就將它放歸山林。
魏星辰救護雛鳥,忙完抬眼找爸爸。
記得剛才老爸似乎在翻找樹下新生的蘑菇。
一路上她也匆匆看過,樹下以五顏六色的蘑菇居多,估計有毒的可能性更大,她原本計劃是回飛船前戴上口罩和手套,每種采集一些,檢測后再決定要不要“補貨”。
她看見爸爸忽然莫名其妙的停在了一棵大樹下,閉著眼睛手舞足蹈起來。
“爸,你干什么呢”魏星辰察覺到異常,一邊大聲喊一邊跑了過去。
還沒靠近的時候,蘇離傷就察覺到味道不對,趕緊提醒“戴上防護裝備”
魏星辰趕緊拿出口罩戴上,又怕小白被奇怪的味道影響,將他先放在了稍遠處一塊大石頭上,叮囑道“你如果還能聞到味就先跑遠一些。”
“嗯,這里聞不到。你爸爸狀態不對,你也小心。”蘇離傷關切的說,“我能照顧自己。”
魏星辰拿出了另一個口罩,沒敢提前拆封,而是走到父親身后,才猛然將口罩給他套上。
不過若真是吸入了什么奇怪的毒氣,光是戴口罩肯定沒用。魏星辰生拉硬拽,努力把老爸拖離發生異常的地方。
她匆忙間只看到樹下有一些白色的粗壯的蘑菇,菌身粗大,菌蓋很小。不過其中一個菌蓋好像被踩破了,氣味的源頭仿佛就是從那里而來。天光灑落,隱約間可見空氣中浮動著細微的白色顆粒。
隔著口罩,魏星辰依然能聞到,那是一種與松茸差不多的鮮香又混了類似松葉的味道,所以才說奇怪。因為那棵樹和周邊都沒有松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