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此時一樣。
在這個江湖之內,他沒有屬性,只是一個新人,一切都要重頭開始,他還不是得放下一切,低下頭,認認真真的給人擦鞋,賠著笑臉?
大丈夫,能屈能伸!
放下身段如果可以讓他更快的學習到武功,擺脫尷尬的角色,為什么不?
輝夜在南都廣場上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吆喝著,很快就融入了角色。
他的生意很好,由于輝夜沒有銅錢購買鞋刷和鞋油,他就只有一塊抹布,即便如此,仍舊把南都城來往的人們的皮鞋擦的蹭亮。
由于沒有鞋油,他收的錢很少。
所以輝夜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夜市關門了,才只是賺到了兩百多文錢。
但他細細一算,扣去根本不用花費的吃喝費用,他的收入,竟然頂得上頂尖底層江湖玩家兩天的收入總和!
如果他需要考慮吃喝費用,那么這兩百多文錢,就只能祭五臟廟了,最多剩下二、三十文。
輝夜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算不算作弊?有了神秘人給的無盡補給口袋三件套,等于他起步比其他的人快了很多,這對其他人而言不是不公平嗎?
隨即,輝夜又轉念一想。
真是庸人自擾,這世界哪來的絕對公平,有的人天生是個帥哥,有的天生矮胖齪,這就公平了?
輝夜就算是三個小時從蛋中之謎走了出來,也是憑他自己的實力!憑他三個小時走出來,有什么不可以的?
換言之,輝夜就算是起步比其他人來的要快,那也是他自己的實力所致的,他不需要有一絲不安和愧疚!
所以公平只是嫉恨的一個借口罷了。
輝夜在心中把公平和嫉恨劃上了一個等號。
嫉恨這種情緒,只有水平相差不多的人身上才會出現,否則,這種情緒可以很輕易的變成,仰視甚至是崇拜。
由于沒有住所,輝夜躺在了南都廣場的一處躺椅底下度過了這樣一個落魄的夜晚,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他的心中也曾升騰起不忿情緒,但是他很快又壓下了這些情緒。
有本事的人第一天就能住上房子的,他是為了學到武功。
夜間陰冷的風讓他的身軀瑟瑟發抖,他咬牙抵抗著寒冷,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第二天不到凌晨四點,吵雜的人聲就將他從睡夢中弄醒。
輝夜從躺椅下面爬出來,匆忙的到附近的小溪邊洗漱了一番,便拿起他的抹布又投入到了擦鞋的工作之中。
這一天,輝夜賺到了八百文錢。
這當然有些代價,很多同行都目露兇光的看著他,不時的就暗中對他比劃割脖子的手勢。
這導致輝夜心中發悚,還沒到夜市散場便收拾攤位往武館方向跑了。
死亡事小,大不了重頭來過,辛苦得來的銅錢,就這么被搶走,就實在可惜。
輝夜帶著全部希望跑到武館的時候,那個黑黑瘦瘦的武者陰冷的看了他一眼,譏笑道:“什么時候,一個擦皮鞋的,也能學武功了?出去出去,這里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輝夜心中一凜,這個江湖游戲太真實,真實到他認為自己就像那只蛋一樣,重新來過了一遍。
真實到和現實沒什么不同。
輝夜臉上堆滿笑容:“這位大師傅,您高抬貴手,讓小的學點藝能傍身,咱夜里才收攤,常走夜路,沒點技藝防身這心里真不踏實,您就行個方便吧!”
那黑瘦武者聽到他的恭維,滿意的點點頭,眼神中的陰冷都散去了一點,指著一本秘籍說道:“你的身子骨太弱,只能學基本輕功,看你擦鞋也不怎么賺錢,就算你一兩銀子吧,在我金獅武館,基本功法可都是二兩銀子的。”
輝夜臉上連忙露出驚喜的神色:“多謝大師傅,多謝大師傅,大師傅若是去南都廣場擦鞋,小的分文不收!”
“去去去,誰穿那西洋人的玩意。”黑瘦武者很受用的接過百串銅錢,口中笑罵一句:“記住,你的基本輕功是家傳的,跟我們金獅武館無關。去吧。今天晚上我沒見過你。”
“是是!小的今晚去澡堂洗了一個澡,然后就回去南都廣場睡了。”輝夜諂媚的笑道。
“嗯!算你上道。”黑瘦武者點點頭,便閉目不語。
輝夜得了輕功秘籍,出了武館大門后,在懷中一拍《基本輕功》秘籍,方才呼出屬性面板,待看到《基本輕功》的字樣之后,頓時熱淚盈眶。
他自語道:“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擦皮鞋的了。”
獨自在金獅武館門口自語了一會,輝夜取出五個大銅錢走向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