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個善良又脆弱的孩子長大以后會成為那個教皇,北恒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腳步頓了頓。
“文森特先生”維吉爾抬起臉,露出滿臉的淚痕和紅腫的雙眼。
北恒揮手解除鎖住維吉爾的道具,走前兩步,半蹲到維吉爾面前,他本來要伸手攏住對方,卻一眼看到維吉爾身上的至高刻印已經蕩然無存了。
雖然是遲早的事,但這局面確實可以說糟透了,對魔神的手段該怎么想,北恒頓時皺眉。
然而維吉爾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急忙道“文森特先生,你身上好多血,怎么會這樣,等等我想辦法給你包扎。”
“夠了,維吉爾,教皇。”北恒面色冷漠,不想跟精神分裂的病人演戲,直道“你已經占據了維吉爾的身體,為什么不出來。”
“”維吉爾愣了愣,眼神逐漸變了,變得陰冷、威嚴、憤恨,還有幾分意味不明的復雜,少年的臉上露出了成人的表情。
或者更應該說,教皇只是從嚴重的精神分裂中走到了正常的理智狀態而已。
與此同時,毫無預兆的,石殿的地面沖起了無數猙獰的黑荊棘,來自深淵的扭曲力量占據了整個空間,將石殿整個化作了他的領域,這一次,他徹底封鎖了其他力量插手的可能性,不會讓北恒逃走。不過在此之前,北恒就將糯米團送回了神殿。
雖然算不上猝不及防,但現在的北恒確實沒有了反抗的余力,只能任黑荊棘捆住自己的手腳,徹底捆綁,無法動彈。
暗光之下,北恒面色顯得更加慘白,因為發繩斷開,他的銀色長發散開,如同散落的銀輝,襯得五官更為精致,透出高遠而空靈的神圣感。
他幽藍的雙眸,蘊著非人般的冷寂,如同天上人間至為高貴的寶石,又漂亮又驚艷。
教皇看呆了半秒,不知在想什么,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從他手中奪走主神人形的幕后黑手。
“還給我,把那位的人形還給我。”教皇走近北恒,眼中暴露出了嚴重的扭曲,語氣急迫且憤怒。
“那就是個人形而已,你連主神都殺了,為什么還執著主神的人形。”
北恒心臟逐漸衰竭,意識已經模糊,但仍在思考對策,他要知道“人形”到底能制約教皇到什么地步。
果然,教皇在聽到“殺”這個字眼時,眼里閃過明顯的傷痛和悔恨,差點又犯病。
“你到底藏到哪里了”他怒上加怒。
黑荊棘就如同他的情緒本身,緊緊收束,荊棘刺入了北恒的皮肉,將他割出滿身血痕。
“就這么想要”北恒低著頭,面色晦暗不明,他抬眸看著教皇,已經分不清是哪位神的神性影響了,即使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他看著教皇的眼神中仍然透著深深的憐愛。
真是瘋了,自己居然面對教皇本人都能產生這種想法,想要安慰這個病得太嚴重的孩子,自己可能也不正常了。北恒強行壓下心思,繼續冷道。
“你到底是想要主神,還是主神的權柄,分清楚了嗎。”
“我”教皇一聽,渾身僵硬,內心無比動搖。
然而下一秒,教皇又看見了令他心神劇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