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都沒用,也不見它怕什么東西,我甚至還喂了它不少劇毒和詛咒,全都沒用,無解的吧這玩意,我們死定了。”
“不應當啊,等等,它們不會是被制造出來的吧,我怎么感覺它們是一個時間段內突然爆發出來的。”
說著,又一區巨樓轟然崩塌,一座城市被血怪徹底侵占。它們侵蝕膨脹的速度太快了,簡直指數爆漲,攔都攔不住。
第一系列的封印術都用了十幾個,可效果也是一次比一次不行,它們甚至還能吞噬封印術,進化出相應抗性,簡直是實體化的病毒。如果這是誰有意放出來的生物武器,那這個人簡直缺德到了極點,不,甚至都不是缺德了,是變態為了贏居然這么不擇手段,他難道不怕自己也死在血怪手下嗎
事實上,這部分人的猜測是對的。
那確實某個人制作出來的,而且不是別人,就是許正義。
從白色空間來到烹煮的玩家主要是那次驚魂鎮的玩家和美麗地獄來的一些高手。且不論實力,老資格玩家的許正義由于領導能力強成為了這一次游戲的主要負責人。他面目和善,起初不認識他的玩家還以為他屬于比較良善的那種人,而與他相處時,他們也覺得許正義是個不錯的領導,比較體貼人,會關心屬下玩家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良善且平時相處也比較輕松的領導,一下游戲竟會這么殘忍,討論作戰方案時,直接就來了一個殺頭斷尾的冷血手段。
許正義認為這個游戲以他們的實力很難拿到全勝,于是就提議順勢利用游戲規則,制造出大量污染怪物,打破游戲平衡,使得所有玩家都無法獲勝,包括他們自己。
聽到這個提議,說實話當場就有人心里覺得許正義瘋了,這得什么心思才開局就想同歸于盡,關于污染的凈化機制不是才找出來嗎,我們大可以依靠凈化機制躲到最后等其他玩家死個干凈,有人直說。
但許正義說“既然連我們都能這么快找到,那這個游戲里應該會有不少于一千個玩家群體也同時找到了,他們肯定會躲起來,然后打隱蔽戰,這樣的話,我們的勝算就少了。”他的看法出于一種經驗上的概率把控,這是控場型老玩家都會有的一種思維模式,當然了,思維模式也有運用程度的高低。
就比如現在,稍微底線高一點或者利己心重的玩家都不會想到許正義這種提議,畢竟誰不想活。
“知道嗎,我們其實有一個優勢,”當時許正義見一眾人沉默,還補充了一個前提,道“我們處于一種思維的死角,對我們來說,破壞游戲是完全可能的一個選擇,但對那些玩家來說,游戲失敗就是死,他們的基本利益點在于求生。另外,外頭的神魔派玩家進來,也一定是為了最終贏得勝利,所以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都想不到破壞游戲這種手段,而相對地,他們也想不到有人會這么想,然而我們就是會這么想。也就是說,我們處在一個難以察覺的立場上,除非有人能預知未來吧,總之我們的作戰會被他們預料到的可能性很低。”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眼睛亮了,有人感到膽寒。
“說了這么多,我的提議就是,出其不意,殺全場玩家一個措手不及,掀飛游戲地板。”
許正義幾乎說服了所有玩家。
于是,不久后血怪就在幾乎同一時間出現了,也正是他們一眾人一步步把血怪搞成現在這般無解的姿態。生物武器嘛,又不是什么想不到的手段。
現在,看著游戲內各地玩家拼命逃竄,許正義還派人引怪,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絲毫沒有底線,跟他平時的為人差別巨大,也可能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平時只是偽裝太好了。
不過,過了這么十幾分鐘,其他玩家怎么也察覺到了這背后的算計,開始追殺許正義一眾人了。
玩家或許打不過血怪,但報復許正義等人當然還是夠的,他們有人還寄希望于許正義等人有阻止血怪的手段。
這樣下來,許正義等人勢單力薄,自然就會陷入劣勢,死傷慘重。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們已經達成了目的,接下來就差目送游戲內部的玩家去死了,提前被殺,也只不過是不能親眼目送罷了。
許正義認為吸引玩家仇恨也是一件好事,這不正方便引玩家去血怪那里了嗎。就連許正義手下的人也不禁覺得許正義有點變態,想法跟自虐似的。
不過,許正義本人的精神狀態倒是從開局到現在都沒有太大變化,他一路救下了很多玩家,然而面色冰冷,眼神漠然,好像他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一樣。可能對他來說,救人和殺人差別不大,都是一種行動選擇而已。
當然,他救人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烹煮的凈化機制就是“救人”,他必須通過各種意義上的“救人”才能維持精神正常,以及不會饑餓。
游戲時間時間19點13時,其他同伴都死了,只剩下了許正義一個實力不算太強的超階玩家,城市內好幾路的玩家沖他而來,誓要將他剝皮挖骨。
聽著窗外的大雨,許正義悠悠地靠在墻邊裝填子彈,面色平靜得仿佛在看一本舊書,完全不像一個被追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