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被眼前的景象嚇慘了,事到如今,他才終于意識到他們招惹了一個至高規格的怪物
祂根本不是這個游戲里該有的東西,然而自己這些玩家居然不僅妄圖封印祂,還妄圖得到祂的力量,該是何等的狂妄、不知死活啊。
周明簡直無法思考,可是這時,他又再次聽見了祂的聲音。
“你想要什么。”
跟至高存在祈愿的機會再次被放在了眼前,然而任你怎么想,祂所實現的愿望也絕不是正常邏輯下的東西,后果必然扭曲。
這無限的誘惑下,周明奇跡般的清醒了。
而祂沒有收到回答,手臂下移,忽然伸進了他的肺部,像是在編輯什么一樣,慢慢動作,毫無預兆地移動了他的五臟六腑,造成他無比的劇痛。
祂像是在尋找他不回答的原因,只是這個做法過于直接,好像是要把對方的心臟挖出來觀察是什么樣的構造才不回答。
周明深刻絕望,眼睛逐漸失去光彩。
突然,空艦猛地一個震動,發生側翻,周明的身軀順著重力左滑,奇跡般地脫離了祂的控制,直要從空艦上墜落下去。
祂抬手,要將他引回來,然而祂左手上的四枚黑戒忽然發光,竟阻止了祂這么做。
周明成功墜落,離開了充斥魑魅魍魎的黑天。
軍師視線轉動,掃了一眼下方,遂不再理會周明。
而祂垂眸沉默,也毫無預兆地消去虛影。
暗黑的棺中,左瞳掩住北恒的雙眼,同時催促其他三個同胞快點動作,封住那個神性的流出。
藍蝴蝶和糯米團很配合,可是白貓卻歪了歪頭,在白色空間傳音問“為什么呢。”
“祂也是父親。”
“不,父親不想以那個形象顯現。”左瞳搖頭否認。
“是你不想,還是父親不想。”白貓抬眼,毫不客氣地提問。
左瞳愣了愣,藍蝴蝶和糯米團都轉頭看著祂們。
“我們各自傳承了父親不同的神性,立場上存在偏差理所當然,畢竟也是因此,我們才總是矛盾,習慣性互相針對,一旦聚集,就會勢同水火,產生巨大的割裂,進而影響到父親,但說是影響,其實對于父親來說,應該也習以為常了,可你卻這么反對我們的聚集”
白貓一向懶惰,已經很久沒說這么長的話了,祂選擇表達,足以表明了祂的態度。至少在這件事上,祂是相對中立的。
左瞳直視白貓,幽藍的眸子暗了暗,“我知道,但我不關心立場,我只想實現父親此時此刻所想的一切,哪怕被否定的是我誕生所源的神性,抑或我自身。”
藍蝴蝶和糯米團聽到這里都垂了腦袋,藍蝴蝶尤其沮喪,因為祂常被訓誡,雖然是無意的,或者說只是偶爾被提醒了而已,但祂也非常在意。大抵祂作為幼崽時的思維就是這樣,自由爛漫,意識到不被認可后就十分挫敗。
“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樣了。”白貓眼里閃過幾分詫異。言下之意,以前的左瞳絕對是最在意自己立場、最鬧騰的同胞之一。
左瞳而今的意志表現,不能說完全沒有身處這個幼稚年齡段的原因,也許祂恢復原狀之后就不這樣想了,但不管怎么說,祂現在的意志確實挑不出毛病。
白貓點點頭,答應了幫助左瞳限制那個神性的流出。
不過,祂后面還補充了一句“當然,我的協助僅限于現在,等父親醒來,我們都要是父親眼里的好孩子,不要再跟以前那樣胡鬧了。”
左瞳頓了一下,點頭道“盡力,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最多能做到封在這暗棺里,力量不夠,黑蛇雖然在封印前收到指令去找左足了,但我們指望不了祂,祂一向只會搞砸。”
“確實。”白貓歷史以來都幾乎沒把黑蛇作為戰力納入思考,很長時間都只當祂是個掛件,祂們對于同胞黑蛇的看法出奇的一致。黑蛇若是在場,還真不知道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