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游戲對玩家來說,就真的成了游戲。從虛界進入幻界游戲,就跟在現世玩全息游戲沒有區別,玩家可能遇到的生命危險,大多出自同為玩家的家伙,而不是副本怪物。
那時,多少玩家在抱怨自己的所在位面膚淺、幼稚、小兒科、無聊至極,很難想象一個無限世界居然這么簡單無趣,純粹擺爛都能隨便茍下來,這種世界合理嗎,活在這種世界里,究竟有什么意義
更有不少玩家都直言這太可笑了,如果真是主神創造了這種世界,那么這個主神想必也不怎么樣,何況無限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主神諸如此類的說法簡直泛濫成災。
“是吧,幾個月前的虛界就是這樣的吧。”
缺乏認知能力、受既定認知影響,導致的自大和想當然比比皆是,明明即使見過萬千只白天鵝也不能斷言天鵝就一定是白色的,但就是有人敢于斷言天鵝必然為白色,不存在黑色的天鵝。
當你在質問一個東西是否合理的時候,你在質問的是這個東西合乎你的既有認知,還是合乎這個世界本來的理,答案不言而喻吧。
在這種環境下,玩家的傲慢、怠慢和自視甚高當然是無法避免的,甚至還形成了一種難以矯正的思維慣性。喪尸圍城時,作為高級玩家的奧蘭輕易輸了游戲也是一種慣性洪流之下的必然,你能想象自己在玩全息游戲的時候會突然被新手村的怪物虐殺么。
從頭看到尾,重新反思后,森羅生發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荒唐感,頭腦又清晰又混亂。
一旁的李哲道“假如你堅信世間有神,那么你就也會堅信世界的任何構造都是出自某種目的,每一個細節都存在因果,存在一種創世智慧,對吧。”
森羅頓了頓,良久沒有回答,快到了集體進攻的時機,他才終于說道“說實話,我無法理解那位的想法,也許這是一種游戲方式,出自那位的玩心,但也或許,這是一種善意,那位看見我們過于弱小,于是降低了游戲各種意義上的難度,其他還有很多可能,但總之”
他停頓了一會,眼神思考。
“總之什么呢。”李哲問。
森羅看著遠方,語氣平淡道“我想相信,那是出自善。”
“如果那是惡呢。”
“哈哈,即使是,也是最高的惡之花,我們不得不為之傾倒。”
“這樣。”李哲了然地點頭了。
他們相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彼此的表情都有幾分相似。
與此同時,墨睢那邊的出動命令幾乎全部傳達到位了。
身后是蔓延的黑霧與血海,面前是難以抵抗的強大風暴,但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皆無懼,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走。”墨睢發出號令。
正在拼殺詭異的、隱藏在海面下的、偽裝成一般玩家的所有的白色空間玩家都停下了活動,轉頭沖向同一個方向。
這就如同混亂的電子因為有了磁極,瞬間就變有序了一樣。
外界神魔從宏觀的角度看到這一幕,沒有不吃驚的。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