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的名字也有些驚訝,她用目光掃了遍這男人。確認自己沒有感受到他的惡意。她點點頭,疑惑道,“我是,您是”
余書年撫掌一笑,伸出右手樂道,“我是解放軍軍報總編余書年。小林同志很高興認識你。”
“余同志您好。”林青禾也伸出右手和余書年握了個手。
“我和你們朱總編是老戰友了。實不相瞞,我今天早上還去了你們省報。小林同志那幾篇報道寫得極好,你的大名我最近可真是如雷貫耳啊,我還可惜這趟沒見著你。沒想到咱倆緣分原來是在這。”余書年夸贊道。
林青禾被他夸得略有些不自在,真心誠意道,“您過譽了。您是老前輩了,我還需要學的有很多呢”
“你不必謙虛,有很多人都在我面前夸你呢。你這是上哪去也是采訪嗎”余書年眼里滿是對小輩的欣賞。
“不是呢,我丈夫出任務受傷了,我是去部隊看他的。”
“原來你還是軍嫂啊,軍嫂不容易吶。既要支持丈夫,也要承擔家庭責任。”余書年的妻子就是軍嫂這些年妻子因為他吃了很多苦,他一直很感激妻子。
林青禾靦腆地笑了笑。
乘務員來倒熱水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倒完熱水后,臨走前還提醒他們可以去餐車買盒飯了。
林青禾想著自己是小輩,就主動提出去買飯。
飯后兩人就著最近的報紙文章交流了彼此的看法。余書年在和林青禾的交談中漸漸了解到這個小同志的思想。
他很欣賞林青禾。
兩人愉快地溝通了一路,直到到火車廣播提醒,前方到站京城站,請下車旅客做好準備。兩人才開始收拾東西。
“青禾,這一路和你溝通很愉快。期待我們下次有更多文學上的交流。”
“您這一路對我的指點也讓我受益匪淺,謝謝您。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再向您請教。”
盧向陽等人是在h市簡單處理后被直升機送回京城軍區醫院治療的。
他在手術結束后才醒來。
一睜開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掙扎著坐起身,才感覺到左邊大腿上又癢又痛,中槍的部位已經被纏了厚厚的繃帶。
他口干舌燥,嘴唇還起了皮。動了一下左腿就傳來強烈的痛感。這讓盧向陽不敢大動,吃力地摸索著床頭柜上的水杯。
搪瓷杯里的水已經涼了,好在現在是八月份,猛地喝涼水也不會有什么不適。
他剛放下搪瓷杯聲音,病房的門就打開了。
進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
“盧營長你醒了俺叫劉衛國,是江團長安排來照顧你的。”
小士兵留著寸頭,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很憨厚。
盧向陽朝他點點頭,“麻煩你扶我起來。”
“不行勒,大夫說你還不能下床走。你要做什么,俺幫你干。是要夜壺不,俺幫你拿過來。”劉衛國聽到盧向陽想要下床,連忙急道。
“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俺應該做的。”
等到劉衛國去幫盧向陽打飯的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
這次是換點滴的護士唐棠。
唐棠,軍區醫院外科護士站為數不多的單身護士。今年19歲,按理這個年紀的女同志大多數都結婚。她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多虧了有個嫁得很好的姑姑,她才能讀了衛校考上軍區醫院。
唐棠從記事起就一家六口擠在小小的房子里,她和哥哥們睡,和父母房間就是用了張簾子隔開。她小時候還撞見過父母辦事。再大一點她得單獨睡了,于是本就狹小的空間又分出一小塊給她,還是用簾子隔開。
因為這樣的經歷,唐棠特別羨慕嫁給軍官的姑姑。這些年在軍區醫院她也是在挑挑選選,不是軍銜不夠,就是長得她實在接受不了。就這樣拖拖拉拉的她也快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