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看著對面見他出現,表情瞬變的楊秉謙,折扇輕搖“楊大人口才不錯,忽悠人是相當的厲害,不愧是靠著取巧拿下狀元位置的人。”
楊秉謙是沒有想到洛清會出現的,他派出去的人雖然后面報說他們兄妹不見了蹤跡,但之前傷的那么重,別說走動,就是下床都難。
何況還是在兩天內恢復,萬萬不可能,所以他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只是讓人繼續尋找。
沉著眼,凝視著仿佛根本沒有受任何傷,且比先前見到的時候還要氣質卓絕,神態明朗的人,心中千思百轉,嘴上卻十分有禮。
“這位公子,何出此言,秉謙得到狀元,是經過一次一次考試,最終登上金鑾殿,陛下親封的。”
言外之意,洛清這話,是在質疑陛下嗎
要是個膽小害怕的,當即就會解釋,甚至是認錯。
“是嗎”洛清笑的玩味,看向座位上的國子監一眾夫子“諸位也是認同方才楊秉謙的國與君君與國的話”
“楊大人所言十分在理,當是正確之道。”
一眾夫子還沒有回答,下面明家儀卻是率先站了起來,朗聲接話。
他不是為楊秉謙說話,是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洛清反駁楊秉謙,相當于不贊同他。
洛清手中折扇沒停,掃向其他人“還有人認可嗎”
“在下也覺得楊大人所言極是。”
“學生也認可。”
“小生也同意。”
“老夫也確實是認同的。”魏明儒旁邊的一個夫子,也開了口,摸著胡子,看著洛清“小子這翻言語,是何道理,還有你先前所言,又是何用意。”
“秉謙也很想知道,這位公子,難道你是認為國重,君不足為慮亦或者是認為君重國無所謂”楊秉謙看似很淡然,實則心里很是警惕,洛清這是明顯在針對他,他這次來,必然也是沖著自己來的。
洛清聽著字字句句都在給他挖坑的話,折扇一收,輕敲著手心,“楊大人不必這么急著給本公子下定論,在本公子看來,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
“好生可笑,你既然也認可楊大人的理論,那還跳出來做什么,嘩眾取寵嗎”一個學子當即開口,滿面怒氣。
他們本來有揚名的機會,可讓洛清這么一橫插,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去了,哪還有他們的存在。
“對呀,你這樣實在是有違讀書人之典范。”
“魏祭酒把他趕下去吧,別亂了我們的論學。”
“沒錯沒錯,這里不是你想要混名的地方,也不是你隨便鬧的場所。”
魏明儒摸著胡子,沒有應臺下學子的話,而是專注的打量著不遠處的洛清。
這身通透的氣質,不是紈绔子弟和欺世盜名之輩能有的。
他自認還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這人,不簡單。
洛清不在意喊他下臺的言論,把玩著扇子“我還沒有說完,你們急什么,你們楊大人都沒有急。”斜了眼楊秉謙,勾起一抹冷笑。
“一個國家與君王都重,但都重不過民,一個國家沒有民,如何撐起一個國家一個君主沒有民,如何做君王然而,在亂世民重不過將,君國更是次之,亂世重武保衛國家,好的將士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沒有將士,誰來守衛國家百姓保護君王楊大人你嗎”
直視著楊秉謙,洛清笑的及其諷刺。
臺上的夫子沉默了,臺下的學子百姓也沉默了。
他說的,無法反駁。
在亂世,有君王有國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