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強兵將相,國家能保住君王能存在
不會。
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亂世,不是沒體會過那種滋味,他們大豐,當年諸侯叛亂,民不聊生,若不是攝政王南離淵用兵如神,以一敵百,哪有如今的國家和平君王安穩
“說的好。”魏明儒忍不住開口稱贊“只是老夫還有一惑,若是非亂世呢”
“非亂則盛,在盛世,興文,重的是文學大家,盛世無人教導禮儀仁信,不開蒙昧,不懂尊卑,不顧親情,又何談老祖宗流傳數千年的美名,天地君親師”
洛清恭謙的回道,然后再次看向楊秉謙,“不知楊大人對天地君親師中的師何解。”
楊秉謙忍不住后退一步,面色很是難看。
那一雙黝黑的眸子,好似把他看穿了一樣,忍不住心發緊。
洛清嗤笑一聲,表情變得冷厲“看來楊大人不敢解,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知楊大人的恩師,有沒有后悔不該收你這么個學生,親身相授七年,揚名立功早三載,卻無人能知柳奉賢,可笑可笑啊。”
洛清說著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手中的扇子卻搖的極慢,一身傲骨絲毫不散,哪怕他現在有些失態,亦讓人覺得,滿是風華。
就在洛清飛出來的二樓隔壁,穿著四爪蟒袍的玄衣男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端著酒杯,目光熾熱的盯著臺上的人。
好通透的人。
好,讓人想要深交的人。
“皇叔皇叔”男子對面還不及弱冠的少年,很是無語,他皇叔看的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好歹是個攝政王,能不能出息點,見人還沒回神,拔高聲音“皇叔回神了。”
南離淵喝下杯中的酒,斜睨過去“安靜,看戲。”
南泓晟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看戲,胡扯,明明就是看美人。
洛清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伸手輕拭,“恩師已逝一載,昔日愛徒無一炷香,無一次登門,無靈前一探,可悲可嘆吶。”
在場的人聽著都覺得很不適,他們誰不是被恩師教養過的,恩師于他們就如洛清所說的,是父。
若是他所言為真,那他們尊崇敬佩欣賞的楊大人,豈不就是
想到這,眾人看向楊秉謙的眼神復雜了,充滿了懷疑。
魏明儒在聽到柳奉賢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坐直了身體,其他國子監的夫子也是面露驚訝,可聽到后面,紛紛冷了臉。
楊秉謙感受著周圍的異樣視線,渾身發冷,強制鎮定下來,“秉謙不過一介孤兒,獨自拉拔長大,實在是沒有榮幸能得一恩師。”
“好”洛清一拍手,眉眼的笑意收斂的干干凈凈,換上了狠厲“既如此,今日本公子便代父親,把不孝子弟楊秉謙逐出我柳家宗族,廢除與我父親的師生關系。”
“你是奉賢的公子”一直沒開口的魏明儒突然出聲,神色詫異。
洛清看向魏明儒,拱了拱手“家父柳奉賢,人稱青松先生,小子柳洛清。”
“是了,是了,奉賢曾經來信言,他家小子博古通今,智謀無雙,是個頂頂風流的人物,我們這些老家伙都會被他趕超。”
魏明儒激動的走到洛清身邊,滿是贊同的點頭“確實,方才你所言,老夫不及也,老夫研究策論數年,沒你一個半大小子看的通透,天下大事,天下大事,豈只在于國與君,是老夫狹隘了。”
魏明儒本就對洛清有些見獵心喜,現在得知他是老友的兒子,更是喜愛非凡,恨不得立馬拉著人回家長談。
楊秉謙心沉了,魏明儒怎么可能跟一個小村子里的教書先生認識
該死。
早知如此,他就重新計劃了。
掩下眼里的煞氣,連忙上前兩步,對著洛清深深的鞠了一躬,滿是慚愧“柳公子實在是對不起,秉謙在上京趕考的時候,遭遇過山匪,當時受了重傷,幸得郡主所救,真是撞到頭,醒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若是秉謙遺忘了恩師,真真是罪該萬死。還請柳公子告知秉謙恩師的墓地,秉謙立即前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