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抬頭,就見塢堡墻上激烈廝殺,一團團佛兵陣亡形成鬼霧爆開,仿佛冬日揭開的蒸籠。只是蒸籠水汽往上升騰,佛兵陣亡形成的鬼霧向下沉淀,被塢堡城墻吸收。
塢堡外的空闊田野上,周七揮刀斬出,一層佛兵躲避不及被削去腦袋,形體潰散的鬼霧還未沉入地下就被周七自帶先天真神力場凈化提純。
他左手探出虛抓,聚攏地上靈氣壓縮形成一枚靈力珠子,隨手打入孫元儉身上,孫元儉精神一震,略有破損的形體得以修復。
佛兵涌來如潮,另一邊崔效良雖揮刀連斬,還是止不住后退,大聲呼喊:“主公,四更三刻矣!”
“再戰!”
周七呼喝一聲,也頗感無奈,佛兵比上回的白甲天兵還要難纏,不是戰力高深,而是狂熱的同時又進退有據。
猛攻崔效良、孫元儉的同時,又對自己執行拉扯遲滯、添油騷擾戰術。
若有一千陰兵組成陣列壓縮佛兵活動空間,自己領著二人及牛豹力士非鑿穿、錘爆對方不可!
那邊孫元儉不畏白刃突破佛兵三道攔截,爆喝一聲斬殺擎旗佛兵,一把奪過‘卍’字戰旗轉身投向周七:“主公!”
見他得手,附近牛豹力士齊齊沖去,一路橫沖直撞,企圖將陷入重重圍困,正被亂刀砍殺的孫元儉救出來。
周七一躍而起接住這桿淡黃色卍字戰旗,也沒時間觀察研究其中的紋理構造,當即進行破壞揉搓成腦袋大小的銅球。
頓時周圍五十余名佛兵就節奏大亂,不再配合戰術,而是在狂熱鼓動下不顧一切朝周七殺來。
“果然如此,竟是陣旗!”
崔效良驚訝感慨,他已救出孫元儉,只是孫元儉只剩下一個腦袋被他提在左手,右手捉刀朝周七方向趕去。
孫元儉掉落的苗刀也被張希孟銜在口中,沖殺時也有一些殺傷效果。
周七橫目掃視,見遠處佛兵陣列一動不動,正護衛著一桿經幢。
幢,旗幟的一種,造型就仿佛一個‘巾’字一樣,上繪經文,是南北朝、隋唐之際佛教興盛時常用的戰旗造型。
經幢戰旗下,一名僧眾陰魂頓時駭然,抬頭與周七對視,面有恐懼之色,卻無法動搖一步,只能靜靜站立在經幢戰旗下。
南北朝軍制中有幢主,即旗頭、旗主,小者百人長,大者千人長,普遍是五百人主。
“難怪!這是傀儡之軍,遙遙受控于靈巖寺神域,不愧千年傳承!”
周七感慨一聲,面有獰笑,手中銅球捋直捏成三尺握桿,與四尺苗刀相接,形成一桿七尺長剎。
他闊步沖出,一步躍出就是三五丈,手中長剎揮舞如車輪旋轉,當面佛兵俱碎成幾截。
經幢戰旗迅速后退,哪里比得上周七神速。
他健步跟上,左手探出抓住經幢戰旗硬生生從擎旗佛兵中搶奪過來,立刻催動靈力沖刷經幢戰旗,當即周圍佛兵陣型散亂,瘋狗一樣朝他殺來,似乎要搶奪他手里的經幢戰旗。
他可不怕佛兵眾多,就怕這些佛兵跟他玩該死的戰術!
不到半刻時間,他腳下就積聚薄薄一層靈質。
頭一次他凈化靈質的速度跟不上他殺戮的速度,佛兵狂熱毫無理智沖來,周七單手持剎不需要什么復雜招式,只要旋轉即可。
旋轉的足夠快,割草削蘿卜一樣殺了四百余佛兵。
待他停下,左手拄著經幢戰旗,一團團凈化后的靈力匯入經幢戰旗,上面梵文被抹去,勾勒出新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