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息怒!且慢動手!”
又有觀戰陰神介入,周七只是冷笑不語,持鎩從山上沖下,本就俯沖速度極快,兩腳又蹬地借力,下沖極為迅速。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掌中長鎩刺向金甲武將,這位鬼神久經沙場,也不硬接退步后撤架刀揮舞,企圖撥開這一擊。
只是他錯誤估計了彼此之間的力量差距,他沒能撥開周七刺出的長鎩,只是堪堪擋住長鎩側枝。
而側枝上,則是兩尺長的闊刃,兩尺長的闊刃足有半尺扎穿他胸前鎏金山紋甲,沒入他身軀中,急速汲取他體內里的力量,虛弱感遍及周身,手腳發軟、有失控之感。
周七催動雷電真文,鎩刃處細微電光閃爍,金甲武將神色錯愕,表情凝固。
“尊神見諒,我等實非有意觸怒尊神!”
一名最先趕來的鬼神穿緋色皇明官袍,手里抱著象牙笏板,腳踩黑靴腰間玉帶虛扎:“西邊這位淮陰侯已拜在新北岳大帝麾下,尊神若是擊斬,豈不是與大帝交惡?”
周七不言語,又有四名觀戰陰神抵達,不是皇明武將打扮,就是皇明文官打扮。
皇明武將最為顯目的特征不是鳳翅盔山紋甲,而是臂甲;文官最為顯著的特征就是扁圓羽翅的烏紗冠帽。
皇明承南方赤天,眼前鬼神皆是赤帝印在身,周身打扮就以金紅兩色為主,鮮艷如火。
只是周七緩緩抽出長鎩后,眼前五名大朱天鬼神齊齊色變,就看到金甲武將灰飛煙滅,只剩下大關刀、鎏金山紋甲落在地上。
五位鬼神相互看著,三名武將已舉起刀槍,文官也只能苦笑,當首一人緋紅官袍掛雙鶴補子,不知生前官居一品還是死后追封的一品。
他右手持劍,約是壯年面目:“尊神,這是要與我大朱天一系為敵?”
周七右手柱鎩,并未作出攻擊姿態:“我很好奇,你們是大朱天一系鬼神,修持赤帝真文;西淮陰侯修的卻是白帝真文,現在又倒在新北岳大帝麾下。在我看來風馬牛不相及,你們怎會為他出頭?”
一品文官苦笑:“難道尊神不知,道錄司有意說服我皇明嗣天子冊封新北岳大帝?”
周七恍然,又問:“可西淮陰侯寺廟在井陘,井陘縣歸京畿節制,怎么西淮陰侯麾下是白甲天兵?”
一品文官搖頭不已,鬼神不屑于撒謊,沒想到真遇到個蘇醒不久的上古鬼神,就回答:“舊北岳大帝廟祭祀在陽曲,新北岳大帝祭祀在渾源縣。渾源在山西,故新北岳大帝不屬水德,與西岳大帝同為金德,崇尚白色。”
周七緩緩點頭,持鎩在手做出攻擊姿勢:“原來如此,我看這北岳大帝該換個人來做!”
一品文官后退兩步,賠笑:“是我等無知冒犯了尊神,尊神亦有所懲戒,此事就此揭過可好?”
“若是尋常鬼神,開了這口,我自然是要衡量的。可你們是大朱天鬼神,道錄司一紙調令,你們個個身不由己,哪里又能遵守先前諾言?不是我不信你們,是你們身不由己呀!”
當即一個武將鬼神抓一對金錘,怒吼:“這古神口出狂妄之語,不遵我皇明朝廷甚矣!又率獸食人乃是邪神行徑,不除此獠,他日必亂我皇明天下!”
“殺!”
另一個武將鬼神持叉先上前來戰,兩個持短兵器的武將鬼神從兩翼抄掠,兩個文官也持劍游步跟上,手中佩劍游蕩,尋找刺擊機會,就如盤蛇吐信,蓄勢待發。
山頂上孫元儉、崔效良也同時持鎩一躍而下,兩人配合嫻熟,并非分開從周七兩翼殺出,而是從北邊兒一起落下,兩桿長鎩一同遞出,交錯刺擊,鎩刃如剪,齊齊絞斷一個持雙刀的鬼神脖頸。
“速走!這古神有御使陰雷神通!”
持叉鬼將后退一步驚駭大呼,手中叉戟投擲而出企圖拖延周七,也不管同僚伙伴,他轉身就跑。
他突然一退,可就苦了使用短兵器的其他鬼神,一個個外圍游走插不上手,但也能起牽制作用,使周七不敢貿然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