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北岳真府前香火鼎盛。
許多士紳攜帶家中老人來此參拜,求取符水。
士紳是一個階級,也是一群人。
不存在要錢不要命的士紳,只存在會這樣嚷嚷的士紳。
腦子不開竅,不懂權變的士紳,早在他們積累財富晉升社會地位前就被淘汰了。
自北岳真君冊立至今前后不到五日時間,真定府城南五里處的軍營就迅速擴建、充滿,約兩萬動員來的新軍在里面操訓,各縣、鄉鎮也有規模不一的鄉勇編制得到充實。
整個真定從天公將軍三營西出娘子關至今,已累積動員丁壯七萬人入伍,并有五萬左右的丁壯轉運物資。
許多士紳在逼迫下,不得不遣送子弟應征受訓,或者派遣人手協助轉運各項物資。
六月新征召的這批兵員約在四萬,武技、陣法、戰術完全沒時間,只能著重操訓基本的隊列、體能、軍令識別傳達。
更多的東西只能在戰場上學習,這點和聞香教的白巾軍,白蓮教的紅巾軍差不多。
不一樣的地方也很明顯,混元教只是動員丁壯入伍,出征皆丁壯,不像白巾軍、紅巾軍那樣拖家帶口,走到哪里沿途都會留下許多病死的老弱尸骸。
此時過度、飛速擴張的混元教只能保證每個縣有兩三個懂《皇天太極真言印法》的骨干充任縣祭酒,重要鄉鎮的主祭。
鬼神倒是好冊封,積累那么多真靈,適合充任村鎮社神的鬼神有太多太多,就缺傳教骨干。
不僅真定各縣需要傳教骨干,山西也需要派遣人手傳教,統合、協調控制區內的人力、物力。
“北岳乃我方天柱所在,萬不能有失。然而真定陷落之前,大朱天庭只能干擾天柱穩固,卻無從損傷天柱根本。因而,不要過度在意各方滋擾,多積蓄靈力,以備大戰。”
北岳洞天中,周七與北岳趙真君交流形勢,圍繞天津海河漕運展開的會戰直接關系皇明冬季掀起的攻勢規模。
得到南方漕運錢糧的補給,補給越多,皇明入秋后掀起的攻勢規模就越大、越長,說不定能一舉打穿山東,恢復傳統漕運渠道。
這是不符合周七戰略規劃的,所以必須要打天津,截斷海河漕運,最好嚴重削弱北京能獲得的錢糧補給。
北京拿不到充足的錢糧,那宣大邊軍鐵鐵的餓肚子,即便能動員、催發一支規模可觀的宣大軍,可勢必不能持久。而薊遼方面又要嚴防建州叛軍,很難擠出兵力協同進剿。
薊遼方面有來自登州的直達海運補給,這就不是自己能隨意掐斷的。
京營部隊不管過去的神機、神樞各營,還是現在新編訓的新軍,鬼才相信這些部隊的戰斗力。
所以掐斷補給,宣大軍團就廢了,皇明朝廷的攻勢烈度也就可以承受了。
自己有千萬種攻拔天津干擾海河漕運的道理,皇明朝廷、大朱天庭自然也有千萬種必須防守的道理在。
這一戰,人間的軍隊要奮勇廝殺,雙方的常備天兵部隊也會廝殺。
己方與大朱天庭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靈氣的利用方式,己方鬼神可以儲備高純度的地網靈力,這在防守戰時很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