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府物產貧瘠人口不充,哪有黃河南岸富饒?我軍如今南下,腳踏黃河之南,眼前城池無不富庶,人口又密集,不失為立身之根基。不論河北混元教,還是山東的徐教主,都將對我等委以重任示好拉攏。”
一場會議開完,這支踏入黃河南岸的紅巾軍就立刻分兵掠地,各自發展各自的。
河南軍隊主力在新鄉潰敗,折損過半,現在還在北岸休整。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富饒,沒有多少防護手段的河南,不需要與官軍打決戰,自然沒必要再集中行動。
就這么化整為零分兵掠地,這個血腥過程中,各部實力會滾雪球一樣壯大,汲取一切能汲取的養料,會壯大到臃腫。
臃腫到一定極限,又會進行新一輪分兵。
這個過程里,適者生存。
百姓就是養分,不拉上賊船,就會被官軍動員起來。
好在,朝廷招募兵丁是要出糧餉的,偏偏朝廷現在各處都沒錢。
如果朝廷也這樣強逼著百姓吃刀口飯……那就不好玩了。
企圖‘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張士佩部從徐鴻儒體系內半步獨立,徐鴻儒也收到了周七的回信,周七在信中勸徐鴻儒稱帝。
稱帝,誰不想稱帝?
徐鴻儒自然是想稱帝的,不想當皇帝的落魄書生不是好的教主。
從他攻滅孟府、孔府之后,傳統的稱帝方式已不適用他。
率先稱帝雖然會引發朝廷不顧一切的打擊,可也會獲得名義上的優勢。
從法理上來說,皇帝是可以冊封王侯藩屬的。
自大朱天庭飛升天際以來,徐鴻儒麾下的白衣神兵越打越少,神異手段幾乎斷絕。
不管勸他稱帝包藏著怎樣的禍心,總之有一點是很明確的,那就是泰山。
只要他稱帝,在泰山封禪,乘機更易新的泰山帝君,那么就能迅速補充各部折損殆盡的白衣神兵。
甚至還可以直接借調泰山帝君麾下的天兵協助征戰,不求協同破敵,能在側面擋住大朱天庭的各類干擾就可以了。
皇明朝廷丟了山東,還想繼續維持泰山東岳天柱?
大朱天庭的太祖皇帝、一眾名垂青史的天官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徐鴻儒分兵萬余向泰山進發,前去重修廟宇,整備道路,為登基時昭告天地做準備。
可能是濟南戰場表現活躍的畢自嚴所部北上,徐鴻儒又往濟南戰場投入三萬生力軍。
稱帝的念頭被周七勾動后,徐鴻儒本能的認識到這方面的好處,將南征的念頭壓了下來。
沒辦法,劉六劉七舉事時,先后兩位統帥渡江時失足淹死……這對紅巾軍上下來說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忌諱。
萬一……萬一,就怕萬一。
還不如先忍忍,先把濟南這顆大釘子拔除,稱帝后再南征。
濟南府二十幾個縣,近半還在堅守,鄉勇部隊在戰爭中得到殘酷鍛煉。
一旦這批鄉勇被整合起來,那就很難再啃動。
現在就很好,這些歷經血戰的鄉勇還都分散在各縣,可以從容的逐一擊破,避免其合流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