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單正東館陶縣。
東與魯省西部聊城下轄的臨清縣相接。
京杭大運河將南北兩縣串在一起。
館陶在西南,臨清在東北方向。
漳河從魏縣南轉道向東北,三十多里后在王安堤村匯入京杭大運河冀省衛河段。
在流經館陶縣后,繼續向東北方向流淌到天津入海。
館陶縣東北方向,社里堡村坐落在運河北岸。
衛河流域與黃河類似,流經館陶縣一帶后,河堤高于平原地面近兩米。
前幾日局部暴雨形成的內澇,沒有讓運河下游的這兩縣受災。
但是上游的暴雨仍然讓處于下游的京杭大運河衛河段水位猛漲。
經歷了一年多干旱的老百姓們興奮無比。
跟著而來的是運河河水持續猛漲。
根本不用水車提水,直接在河堤上開出缺口,河水直接流進水渠,流入兩岸田野。
即使在河堤上開出無數個缺口,帶著亂七八糟緩緩流淌的河面,仍然寬闊得讓人觸目驚心。
大批百姓開始上河堤日夜守護。
在河面快要漫過河堤時,水位不再上漲。
河道兩邊原本長著茂密的蘆葦,此時大部分被淹得連頂都看不見。
某位專家終于宣布:水位終于開始回落。
冒著毒辣的陽光在河堤上守護的男女老少聽到消息,立即奔走歡呼相告。
老百姓扛著鋤頭、麻袋等防決堤工具,慢慢下河堤,順著從河堤缺口處延伸向廣大平原灌溉水渠走。
不時能看到在水渠中練狗刨式的孩子,看到有大人過來。
光著腚,提著褲子就跑。
引來陣陣罵聲。
蘇青戴著草帽站在河堤上,看著水位不斷下降,上級通報虎烈拉中毒狀況也并沒有出現,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應該是虛驚一場
身旁的程團長臉上全是笑意:“蘇隊長,太陽底下曬著不是個事兒,趕緊回村吧.”
大批離開河堤的村民緩緩向西。
蘇青繼續看著河面問程團長:“你能確定不會有問題?”
“放心吧,有專家們看著,而且運河兩岸河堤千年以來一直都在加固,再加上歷朝各代的河道管理衙門,在上游衛堵了一部分河道,下游水位永遠不會漫堤,只要不決堤就沒有事兒。”
蘇青思索了一會點頭:“也就是說,為了防止下游被淹,將上游某處河道收窄,然后保持運河流量對不對?”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倒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學問,這回倒是長見識了!”
“老祖宗搞的治河工程,實際上也借鑒了李冰的引水之法。”
“那按你這么說,河道變窄,上游的多余的雨水勢須要流到別的地方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并不能及時排走,對吧?”
程團長苦笑:“確實是這么回事,如果雨下得太大,上游的水無法確實及時排走,才會出現成內澇,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如果將下游河道拓寬,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
“理論上這樣,但是要拓寬河道著實太難,所以一般都是在旱季發動老百姓疏浚河道.”
嗚嗚嗚
遠方忽然傳來發動機轟鳴聲。
聽聲音來自于地面,不大像是飛機。
應該是汽車!
一名武裝工作隊員跑上河堤:“報告程團長,大批鬼子車隊從東邊過來,呃蘇隊長,裴隊長通知你們立即轉移。”
“鬼子?”蘇青愣了一下,跟著抬手搭涼蓬。
目光順著敵人汽車發動機聲音傳來方向看,距離太遠看不大真切。
過來的工作隊員面色開始緊張,扯開嗓子對河堤上一頭霧水往東看的老百姓大聲嚷嚷:“鬼子來了準沒好事兒,大伙兒趕緊走啊!”
留在河道邊看熱鬧老百姓,正往東邊傳來聲音方向張望。
聽工作隊員這一嗓子,老百姓們瞬間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