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嘴里咬著一串糖葫蘆...
在她身后,跟著一個打著算命招牌的道士。
兩人身后不遠處,散漫走著十幾個打扮各異的年輕人。
小丫頭站在雜貨店外,看著大街上來來回回的百姓...
沒多久,交通員從雜貨店里岀來。
小丫頭小聲問:“哎,聯系上沒有?”
“沒…”交通員搖頭。
小丫頭小聲嘀咕:“你說不能打土豪劣紳,但是鎮上壓榨百姓血汗錢的黑心錢莊、當鋪必須端掉。”
“錢莊也是群眾開的,這么做不大合適...”交通員有些擔心這丫頭亂來。
小丫頭搖頭:“照你這么說,就算打下個縣城也啥都不能干?”
李老四在旁邊插了一句:“如果…能證明開錢莊的是漢奸呢?”
“怎么證明?”
…
一條東西向的小河橫在平原大地上。
小河南岸,一群鬼子、偽軍軍官聚在一起。
向北追擊了一個晚上的鬼子少佐拄著指揮刀,面色萎黃。
地上自行車輪印跡到這里后忽然消失的,一眾人全都皺眉思索。
勘察完畢的鬼子跑向人群:“報告,根據河邊的痕跡初步判斷,逃跑的土八路在這里上船跑了。”
少佐轉身后盯著一個黑衣中年人開口質問:“八格,你們偵輯隊一點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偵輯隊長縮著腦袋:“消息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有用...”
旁邊治團長插了一句嘴:“近三百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即然確定八路是在這里上了船...要么向東,要么向西。”
“...”助手無語,小河由西向東流淌,八路在這里消失不見,當然不是往東就是往西,這...能算得上是很高明的分析?
少佐繼續下令:“立即發電,請司令部安排偵察飛機到這里,順小河往東、西兩個方向分別搜索!”
“是!”
“太君,我認為,八路應該是跟我們玩了個金蟬脫殼之計!”治團長再次開口。
“金蟬脫殼?什么意思?”
“向北逃到這里的八路...很可能只有一部分,大部分八路可能在中途已經離開。”
“說說你的看法!”
“這伙八路與以前遇到的不一樣,他們突圍的時候,沒有帶老百姓,肯定是八路主力作戰部隊!”治團長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我手下整整一個連失蹤,這事不同尋常...”
“失蹤一個連?”少佐抬頭,看了治團長一眼,眼色凌厲。
“很明顯,逃出來的八路一兩百,再加上我手下一百多號人,接近三百,這么多的人,眼下這條河小且淺,只能走平底船,逃跑的八路又不可能短時間內搞到那么多船,將近三百一起運走!”治團長并不膽怯。
自己手下的一個連當了八路俘虜!
他倒不心痛那百余手下,而是一個連的百余條槍能值一萬大洋啊!
至于太君知道了自己手下投降八路的事,這根本不算什么,他最終目的是希望圍剿那伙八路后,那些槍能回到自己手中!
再說,要是自己的手下太能打,反而會引起皇軍猜忌。
冠縣治安軍司令齊子修因為太能打,這段時間還開始安撫收賣那些泥腿子民心,鐵定會被皇軍收拾...
“你的意思是,土八路在半夜就分兵了?”少佐若有所思。
“沒錯,太君你看這地圖,向東是聊城,向西是運河,所以我斗膽判斷,他們往西邊跑了...”說到這里,手指順著地圖一路向西:“他們多半藏在運河附近的村莊里,理由是如果我們大舉圍捕,八路可以渡過運河跑到西邊同盟軍的地盤上...”
“那你認為,他們最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少佐恢復了些信心。
“我覺得,最大可能是在...”治團長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動了一會兒:“東古鎮附近的村莊里!”
治團長還是有幾把刷子,將九營運動方向及現在所處位置判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他作夢也沒想到,九營已潛進東古鎮。
心里倒也想到一個詞: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他覺得,土八路不大可能有膽藏進鎮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