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的山路上,披蓑衣的,戴斗笠的,裹了鬼子雨衣的隊伍,艱難的前行,目標酒站。
山風依然寒冷,王朋跟九連的關系親密,比在一個屋檐下的二連九連完全不是一回事,這回異姓兄弟的有難,沒什么好說的,好兄弟義不容辭,更何況還是娘舅親。
這次任務不明確,大概情況小丙已經說了,就是要去救九連,戰斗肯定是避免不了的,連級部隊出任務是要打報告的,關鍵是這報告什么時候打,打到什么程度反正團長也沒說。
前田大佐看著騎兵大尉送來的情報分析,沉思半晌,拿起了電話
梅縣縣城門口,一陣吱吱呀呀的金屬聲傳來,兩輛卡車屁股上分別掛著步兵炮,頭頂上一挺機關槍,急匆匆的冒著藍煙向南跑
車廂里照例裝著迫擊炮,重機槍,炮彈,機槍彈和重火力人員。
一個鬼子中尉指揮官座在駕駛室里,隨著汽車在簡易公路上一下一上的顛跛,讓他想起了美麗的藝伎,大聲喝斥,讓駕駛員開慢點,要是把那炮彈給顛炸了,一車人都得被人看煙花。
車隊走走停停,一路上全是哨卡,興隆鎮并不算遠,天快黑的時候,車隊停在了興隆鎮北五里地的偽軍營部。
第一次以新身份出來執行任務的偽軍新營長,慌忙跟著鬼子教官迎了出來。
敬禮,諂媚匯報“報告長官,我部已經完成從興隆鎮到這一帶的封鎖行動,北面有梅縣南下的友軍沿路建立起來的封鎖線,一只蒼蠅也別想從我們的防區飛過去。”
鬼子中尉摘下手套“喲西,你的,軍營的情況干活,可靠的消息,八路在你的,營地”
偽軍新營長在一愣,心里飛快的翻譯著前面鬼子的問話,半晌“我們昨天一接到命令就出來了,我們的營地,不可能吧”
“立刻派人,回軍營,八路要是進了你們軍營,不要聲張,你的不要害怕,八路死拉死拉的。”
新營長連忙派人叫醒正在睡覺的兩個偽軍,說是要去偵察自己的軍營。
剛醒來,原本要在晚上值夜的倆偽軍心里直嘀咕這鬼子腦子有問題不是,昨天才出來,八路就占了我們老窩,怎么可能。
被俘成為治安軍不久,這種感覺很復雜,以前打仗是為了保家衛國,可是連命都整沒了還衛那門子國
還好團長英明,投降鬼子,保住了命,大家從以前的敵人,成了一伙,這種感覺很奇妙,以前雙方每次見面,就要咬對方的肉、喝對方的血的,變沒了。
天空還是那片天空,還是那樣的冰冷,正在飄的那朵云,跟幾個月的那天上的云變暗了些,已經從心理失去了期望戰斗的興奮,好象已經沒有了思想,感覺自己就一具行尸走肉。
昨晚出來,就估計自己是炮灰,運氣好,也許還能多活幾天,運氣不好,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就變成真正的炮灰。
那樣也好,是不是變成炮灰就可以回家,那時候,是不是還能從天上看看自己的老母親。
軍人幾個月前就不是了,勝敗與自己還有什么關系
抬開公路上的拒馬,營長跟倆治安軍交待了幾句,辛苦了一晚上,到處設卡的兩貨打著哈欠,強打起精神撒開腳丫子往興隆鎮跑。
夜色更暗,兩貨出了臨時營部視線范圍,四下打量,說好的防線不見蹤影。
氣喘吁吁,立即坐到路邊,其中一個摸出煙,兩人點上,已走了五里地,快走了一半,這么遠的路怎么也應該休息一會才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