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的熱情來得迅速而激烈,謝情強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把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飛快地在孟輕臉頰上親了一下,道:
“你乖乖的等我三分鐘,然后做什么都行。”
哪怕知道只是敷衍,情臣依舊一副非常不高興,想把孟輕撕碎的模樣。
秦沉縱然知道孟輕是誰,然而對于他而言,很奇妙的,和這個孟輕屬于哪個世界沒有關系,他對孟輕沒有愛意,也許有一些憐惜,但那也是基于謝情而來的。
他有一種感覺,他愛的人里已經沒有孟輕,那是一個在謝情的身體中死掉的人物,和謝情不可共存。
謝情精神狀態崩潰的時候曾經出現過的孟輕的幻影,只是過去留下的幻象。
他的想法對嗎?秦沉不知道,但他把謝情的人生當作兩段,一段已經結束,一段還在進行時。
就在謝情努力把孟輕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瞬間,院長繪下的符文發出淡淡光暈。
謝情猛地抬起頭,秦沉和情臣和他一樣迅速把他轉到符文的方向,他們不約而同感覺到了從符文法陣上散發出的氣息,它需要獻祭,如饑似渴。
對于秦沉這樣在噩夢里久經沙場的收債人而言,他再明白不過,任何一個需要獻祭的法陣都非常危險。
院長和藹可親的表情消失了,他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神情,他從懷里掏出一把刀子,從手腕處切下關節,他的手掌頓時掉進法陣。
法陣瞬間吞噬掉他的手掌。
不夠、仍然不夠,他所要召喚的東西所需要的,絕不只是這么一點祭品。
院長臉上的表情越發瘋狂,他的笑歪斜了,破壞了他那慈祥可親的面容,十分駭人。
他把斷肢插|入法陣,法陣上的光芒瞬間大盛,旋轉著向上吞噬,像可以灼盡一切的螺旋之炎,把他的手臂一寸一寸吞噬。
謝情被孟輕纏著脫不開身,秦沉和情臣不約而同撲向法陣,想要組織院長繼續獻祭自身,然而他們畢竟晚了一步。
法陣上方出現一個空洞,像一扇窄門。
召喚法陣已經成功了,秦沉和情臣一起被莫名的力量掀翻出去,那是法陣的本源力量,它在保護自己,讓自己能夠成功運行。
院長的笑容持續不到數秒,就變了臉色。
因為那扇門后面,什么也沒有走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召喚不出來!法陣明明已經成功了!”
院長狀若瘋狂,他的斷肢滴下血液,血液已經不再被法陣吸收,這說明召喚已經完成,不再需要祭品。
謝情看著那個運行中的法陣,他可以辨認得出上面那些熟悉的符文,有一部分他也曾經使用過,在《養生溫泉酒店》副本中召喚了宴無咎。
不過他不知道院長究竟想召喚誰,顯而易見的是,雖然院長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但他的召喚失敗了。
“是你,是你改變了我的命運!”
院長高聲狂吼,他眼球上滿是紅血絲,目眥欲裂,用世界上最惡毒的眼神看著謝情,仿佛謝情是他最痛恨的仇敵。
丕變的態度讓謝情心中隱隱有了猜想。
“孟輕,殺了謝情,現在就殺了他!”院長下令。
孟輕抱著謝情的手臂頓時收緊,他的臉上忽然冒出很多汗珠,咬緊了牙關,咯吱作響。
仿佛正在和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做斗爭。
謝情趁這個時候脫下外套,反手一擰,把外套擰成一股粗繩,綁住了孟輕的手。
這對孟輕幾乎造不成什么阻礙,片刻間外套就被燒成灰燼,但謝情也只需要這一點點的時間,好和孟輕拉開距離。
三分鐘到了。
孟輕吃下的愛情膠囊失去效果,他不在拼死抵抗,伸手拽下道道雷霆,天雷劈向場中所有人。
而第一個中招的,就是院長。
院長被雷劈得外焦里嫩,他幾乎崩潰,大吼道:“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