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前幾天東邊的槍聲響了大半夜,聽人說是皇協軍被人打死了好幾百。
這當口,還有誰敢去觸犯太君的霉頭
總有些膽大或者別有用心的人,根本沒跑,直接趴在地間溝里,嘴里念念有詞嘮叨著車隊的情況。
遠遠的看著一輛三輪摩行駛在最前,帶起一股塵霧遮住后邊緊跟的一輛三輪摩托。
緊隨其后的一輛裝甲車屁股上冒著白藍煙,吭哧著帶起更大的塵土。
再后邊跟著兩輛蒙了蓬布的達特桑卡車,卡車駕駛室頂上,只能看得到各有一挺歪把子機槍的槍管和腳架在卷上車頂的塵土中來回擺動。
駕駛室兩邊的車門外,都著吊一黑衣人,不知道是翻譯還是偵輯隊漢奸,身上沾滿了車輪揚起的塵土,半閉著眼用另一只抓著毛巾捂住鼻子艱難的呼吸。
車隊速度并不快,因為后方還不緊不慢跟著騎自行車的鬼子步兵
再后邊,百十號只背著槍跟子彈的偽軍,跟車隊保持著一兩百米的距離,正甩著腿跟在前邊的自行車猛跑,春風雖然不大,但好呆能將前邊汽車帶起的塵土吹散。
最后邊一輛三輪摩托車,摩托車車斗上一挺黑呼呼的歪把子機槍在陽光下透著冰涼。
算得上是半機械化的軍隊,只不過不像是有什么緊急任務,倒像是出來春游。
三輪摩托車每經過封鎖溝邊的炮樓,都會放慢速度,等從炮樓里路出幾個偽軍加入到跟在自行車隊后的軍人群后,摩托車再加大油門往東跑。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車隊東南邊五里左右一條崎嶇的鄉間小路上,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黑衣人,正拼命的踩動腳踏板向東顛簸。
拂面的春風仍然有些冷,黑色寬檐禮帽下的臉上全是汗水。
炮樓的電話打不通,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盡快將鬼子出城的消息送到工作隊。
隱隱能聽到遠處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他已經連續騎了三十多里,速度差不多一直保持在自行車在土路上所能達到的極限。
體力消耗很大,好在有自行車,他的速度并不慢,在他全力的情況下,甚至超過了公路上的汽車
幸好鬼子車隊后邊有偽軍步兵,所以他雖然是后出發,繞的又是小路,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跑到了鬼子前邊。
前邊村子里就有接應的武裝工作隊員,他差不多已拼盡了全力。
在村外不停搖擺的荒草縫隙間,趴著一個黑影,看清西方邊小路上飛奔而來的自行車上熟悉的身影,立即從荒草叢中推出一輛自行車,上了小路。
兩人在小路上站定,立即開始急切的交談。
過來報信那位急促的喘著氣兒“鬼子兩個小時前從縣城出來,磨蹭了半天又帶了幾十個偽軍向東出發,打頭兩摩托車一輛裝甲車兩輛汽車汽車上架著機槍有蓬布遮著車里人數不詳,后邊騎自行車鬼子約五十,沿途還在不斷從炮樓里抽偽軍加入,目前的偽軍一百左右,他們速度不快,時速保持在二十里左右。”
村口那位趕緊遞過去一個水壺“時速二十里那跟散步有什么區別”
接過水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后,氣喘息得終于沒那么厲害“鬼子很謹慎,也可能是后邊有步兵的原因,他們在每個炮樓位置都會停一會兒別那么多廢話,趕緊把消息送回去,我一會兒先向北靠近等他們過來再仔細偵察一下他們兵力、火力情況”
“那行,你要注意安全,別靠得敵人太近,我先走了”一直等在村口的那位說完,徑直跳上自行車,開始拼命踩著腳踏板,向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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