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自然知道自己沒聽錯,她立馬推開這人,硬要往里闖。
“唉,你干什么佛門重地,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硬闖啊。”
“你連和尚都不是,什么佛門”
“我怎么不是和尚,你這人”
蘭靜秋直接把人推開,幾步跑進寺里,佛堂居然有個和尚跪在佛像前轉著念珠嘴里念念有詞。
關著門的那間廂房卻有女人在呻音,蘭靜秋怒火直往腦門上沖,這什么玩意啊,她不信佛,可也忍不了有人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
那僧人回過頭來剛要問她是誰,蘭靜秋已經一腳踹開了里邊的房門。
跟著進來的那人嚇壞了,差點被門檻絆倒。
“警察同志,求求你別抓她她是被人害了她不是壞人。”
蘭靜秋此時愣在門口,眼前的女人被繩子捆著手腳,渾身打著哆嗦,額頭上還流著血,看地上的痕跡,應該是剛才在地上撞的。
她一看就知道這是戒斷反應,不由恍惚起來,八十年代已經有毒品了就算有也應該在開放地區吧,他們這北方小城居然也會有
念經的僧人跟沒有戒疤的假和尚都進來了,蘭靜秋意外地發現這僧人長得還挺帥,很有氣質,可惜這不是看帥哥的時候。
假和尚見她沒打算把人帶走,松了口氣,“警察同志,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把人看好,絕對不會讓她再搞那東西。”
蘭靜秋嘆口氣“你們看她這樣子能自己戒掉嗎”
假和尚指指僧人“他在幫小鳳念凈化咒。”
蘭靜秋忍不住翻個白眼,凈化咒要有用,還用得著開戒毒所嗎全都送來聽和尚念經不就行了。
“這樣不行,強行戒斷會把人逼瘋,而且她從哪里買的毒品,誰帶她上道的,都得查出來,才能避免其他人再受害。”
假和尚連連擺手“不用查,她就是去南邊打工染上的,別人想借此逼她做不好的事,她不肯做,就跑回來了。”
蘭靜秋無語極了“那更應該報警把這事查清楚,這弄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
真僧人念了一聲佛號“就聽女施主的吧。”
蘭靜秋剛才見假和尚沒喊她施主就覺得是假的,現在聽到人家這么喊,又覺得別扭極了。
那個叫小鳳的女人漸漸掙扎的沒了力氣,安靜下來。假和尚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嘴里還跟哄孩子一樣說著“沒事了沒事了”
蘭靜秋知道這女人清醒過來至少得半小時,看她沒什么大礙,干脆拿出隨身帶著的記錄本,問那兩個和尚“你們三人是什么關系寺里的負責人是誰”
原來這兩個都是登記在冊的僧人,念經的叫摒塵,他有宗教委員會發的度牒跟戒牒,是寺里的住持,度牒上還寫著軌范師,他十分謙遜地解釋道“就是已經出家五年,通曉戒律,可以為師。”
頭上沒戒疤的那個叫松崖,他剛出家,還沒受戒,只有度牒,還是個沙彌,就在寺里當個知客僧。
那女人叫蔡小鳳,是后山洼子村的,跟松崖是小學同學,她跟著同鄉去特區打工,結果染上了毒癮,家里老人還以為她是中了邪,干脆就送來了鳳安寺。
摒塵本來不想收,可松崖上學那會兒就喜歡小鳳,而且他也看出來小鳳不是中邪,于是他說服摒塵把她留了下來。
小鳳等家里人走了,這才跟他們說了實話。
摒塵雖然覺得寺里就兩個人,留下她不合適,可聽她講述了凄慘的經歷也生了惻隱之心,留她在這里戒毒,還幫著念凈化咒。
蘭靜秋聽得哭笑不得,這倆和尚也太單純了吧,凈化咒頂個屁用。
“吸毒的人滿嘴謊言,她說什么你們就信嗎以后遇到這種事,趕緊報警,如果她只是受害者,警方一定會幫她,送去戒毒所不比在你們這兒聽凈化咒有用”
摒塵嘆口氣“我打聽過了,咱們鳳安城沒有戒毒所,她又不肯去別處,我想這事還得看心性。佛法無邊,普度眾生,在我們這清凈之所懺悔業障,一定能讓她戒掉壞習慣。”
前緝毒警氣笑了,“這是壞習慣你們不要把這事當兒戲,必須”